霍政慢条斯理地走到病床边的椅子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温小姐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年轻人不要太执着,对谁都不好。”

温眠心头一凛。她知道,霍政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再追查温鱼的事情。

“霍先生指的是什么事?”温眠装作不解,直视着他,“我不太明白。”

霍政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温小姐的藏玉阁生意做得很大,想必也是日理万机。有些不该操心的人和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免得分心劳神,影响了自己。”

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仅仅是警告,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恫吓。

他在暗示,如果温眠不识趣,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分心劳神。

温眠的手指悄悄收紧。霍政的手段,她今天算是领教了。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毫不留情地踢出局,甚至不惜用一场大火来毁灭证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病房里的空气凝固了。

一直沉默的霍习宴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受伤,不是意外。”

“哦?那是什么?”

“是有人想烧毁温鱼犯罪的证据。”霍习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以为烧了那些东西,就万事大吉了?”

霍政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不再伪装那份虚假的关切:“习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温鱼是个好孩子,她能做出什么犯罪的事情?”

“好孩子?”霍习宴冷笑,“一个冒名顶替,鸠占鹊巢,甚至可能间接害死你儿媳妇的人,也是好孩子?”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霍政:“当年,在那场绑架案里救了我的人,不是温鱼。”

霍政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意外。

霍习宴的目光转向温眠,那冷硬的线条因为这个动作而柔和了万分之一:“救我的人,是她,温眠。”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温眠的心跳漏了一拍。

霍政盯着霍习宴看了几秒,然后,他忽然笑了,那笑声低沉而古怪,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习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霍政摇了摇头,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为了撇清温鱼,开始编这种谎话了?温眠?她当时在哪里?她怎么可能救你?”

他根本不信。

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在他心里,温鱼就是那个救命恩人,是他可以用来牵制霍习宴,甚至是他扭曲情感寄托的一部分,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推翻这一点。

“我说的是不是谎话,你自己心里清楚。”霍习宴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你护着温鱼,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边的是一片阴鸷:“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好自为之,别再揪着温鱼不放,也别再让她掺和进来。”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温眠脸上,那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威胁:“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们能碰的。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多待一秒都觉得污浊。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散去。

温眠却觉得浑身发冷。

霍政最后那个眼神让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和霍习宴再继续查下去,这个男人真的会不择手段。

霍习宴转过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温眠,刚才面对霍政时的冷硬瞬间消散。

“吓到你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温眠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有。”

“对不起。”霍习宴看着她,“是我没有早一点把你认出来。”

“没关系。”

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你?”

如果早一点知道,他和她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