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宴,你来得正好!你看看鱼鱼,都成什么样了!都是这个灾星害的!”姜颖又开始抹眼泪,不忘告状。
霍习宴走到温眠身边,低头看了眼她脸上的红印,眸色暗沉。他没有回应姜颖,只是对温眠说:“警察还在外面调查,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眠木然地跟着他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霍习宴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脸疼吗?先擦点药。”
温眠没有接,只是偏过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霍总费心了。这点小伤不碍事。”
霍习宴拿着药膏的手顿在半空,最终收了回来。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侧脸和空洞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眠眠,我知道你难过,零零的事情……”
“霍总,”温眠打断他,终于转过头,直视着他,“你知道吗?警察抓到的那两个盗墓贼,还有初步的调查显示,那个跑掉的王五,他们这次的目标,原本是我。”
霍习宴的身体猛地一僵。
温眠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有人告诉他们,那个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地宫。温鱼运气真好,不是吗?替我挡了灾,还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霍习宴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温眠垂下眼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霍总日理万机,不用管我们家的闲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温眠仿似变了个人。她不再去工地,也不再碰那些玉器。
她将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大壮和考古队其他人来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只有吕淮受霍习宴所托,每天定时送些吃的放在门口。
刘零零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海城公墓,阴雨绵绵。
葬礼当天,温眠终于走出了酒店房间。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脸上未施粉黛,原本就小的脸颊更是瘦削得仿似只剩下骨头,唯独那双眼睛,黑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葬礼过程简单而肃穆。欧阳明致了悼词,考古队的同事们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刘零零的父母哭得几度昏厥。
温眠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女孩儿阳光灿烂的笑脸,心脏的位置痛得仿似要裂开。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葬礼结束后,众人都准备离开,温眠却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习宴走过来,想劝她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温眠突然动了。
她猛地转身,快步朝着公墓外走去,方向不是酒店,而是市区。
“眠眠!”霍习宴察觉到不对,立刻跟了上去。
温眠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了温鱼所在医院的名字。
霍习宴立刻让吕淮开车跟上。
第86章 你敢发誓吗?
医院里,温鱼正在享受着父母无微不至的照顾,姜颖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喝汤。
经过几天的休养,加上刻意的“示弱”,她看起来依旧苍白脆弱,但精神好了不少。
病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
温眠仿似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修罗,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直直地朝着病床走去。
“温眠!你干什么!”温行东厉声呵斥,起身想拦住她。
温眠看都没看他,直接绕开,一把掀开温鱼身上的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啊!阿姐!你干什么!放开我!”温鱼发出惊恐的尖叫,挣扎起来。
“你这个疯子!放开鱼鱼!”姜颖也扑上来想拉开温眠。
温眠此刻力气大得惊人,她甩开姜颖,拽着不断挣扎哭喊的温鱼,硬生生把她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