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宴修悲痛的视线从病床上挪向苏晚:“来和婉清道别。”
苏晚拖着沉重的双腿,缓慢地走到了病床边,白布被杨宴修掀开,露出杨婉清白得像纸的一张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母抬眼看着她,泣不成声说:“苏晚,你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
可是苏晚就是哭不出来,她对这个姐姐没有一点感情,甚至没有一丝的难过,反倒觉得解脱了。
“你是不是精神也有点问题?”
杨母看着苏晚,像是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场景下,都会流露出难过的,这是对一个逝者的尊重。
苏晚掀眸,冷冷地看着杨母:“我很正常,是你们的溺爱太扭曲了,姐姐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有责任。”
杨母不听,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趴在杨婉清的身上伤心欲绝。
苏晚转身,走出了病房,跟着杨婉清一起来的狱警正在被上司训话。
“你们是怎么搞的,把人送出来看个病就死了,这件事后果很严重,等回头查清楚了,你们两个都滚蛋!”
“老大,这件事有蹊跷,给犯人看病的医生不让我们进办公室,我们哪里知道犯人会在办公室里的自杀。”
“给犯人看病的医生去哪里了?”
“已经离职了。”
“什么?” 狱警头头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我会把这件事立即报告给上层领导,你们两个,回去关起来写报告。”
苏晚在一边听着,眸光微动,心里多了个提防。
杨婉清的死可能是人为设计,那就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知道那只手会不会伸到她的身上……
她正想着,一抬眼,谢沉穿梭在病房间找寻着,看到苏晚站在走廊,忙走了过来。
“苏小姐,封总在下面等你,接你回家。”
苏晚看了眼时间,五点三十二分。
“还没到六点。”
“六点是晚餐时间,封总让你六点前就必须到家。”
“我多大的人了,还有门禁?”
谢沉悄悄地在苏晚耳边说:“你可别抱怨了,封总说你现在是公司总裁了,人有些飘,他正想法子治你呢。”
“他会说出这种话?我可不信。”
“哈哈,是我看出来了,封总想结婚了。”
“不行。” 苏晚否决,“我家里办丧事,时间不对。”
“你是不着急,真不怕忽然生出什么变故出来?”
谢沉说完,立即往自己的嘴上扇巴掌。
“破嘴,看我说的什么话,呸呸呸。”
苏晚勾了勾唇,没有说话,直接走出医院,上了封景深的车。
男人正在手机上回复公务文件,苏晚一上来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见她脸色不好:“输血了?”
苏晚摇摇头,忽然抱住了封景深。
“杨婉清死了。”
封景深低头看着苏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很难过?”
“就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苏晚的脑袋在男人的身上蹭了蹭,“应该都结束了吧。”
男人没说话,眉眼间的神情划过一抹阴沉。
他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抱着,忽然说道:“苏晚,我们结婚吧。”
苏晚仰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有些困惑。
男人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世事无常。”
苏晚垂下眼眸,趴在男人的怀里,叹了声气:
“等杨婉清的葬礼办完了再说吧。”
*
杨婉清的葬礼办在了海城最大的殡仪馆。
苏晚以杨家小女儿的身份站在了杨宴修的身边,到场的杨家亲戚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苏晚就是当时那个刚出生就被弄丢的小女婴。
苏晚戴着的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她穿着一件素净的黑色长裙,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