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那双曾经永远只装得下陆轻舟的眼睛里,如今空空如也,剩下的只有淡漠。

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但陆轻舟冷寂了五年的心,再次燃起了火焰,烫得他牙齿都咬的死紧。

陆轻舟心中一痛,下意识就想起身。

但双腿的无知无觉显然无法让他站起,他最终,只是有些颓然的坐回了轮椅上。

这是助理蒋明第一次见他失态,反应过来后很快扶住他的背。

陆轻舟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视线如两道光柱一般射向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知初没有反应,像是不知道陆轻舟质问的是她一般。

院长今年已50有余,自是见多识广,看出来两人之间必定有些什么,便开口缓解气氛。

“陆总,这是刚从英国回来的沈医生,尤为擅外科,以后她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

沈知初这才有反应,礼貌地对陆轻舟伸出手:“你好,沈知初。”

陆轻舟瞬间明白,沈知初是在装作不认识他。

刚刚还沸腾喧挠的心脏慢慢冷了下来。

心中千万思绪升起,最终尽被他压下。

他眸色幽暗,隐隐有暗火燃动,但也只能暗暗咬紧牙,伸手回握:“陆轻舟。”

他握住沈知初的手暗暗用力,似乎要将无法说出口的话全传递手心。

两手相触,熟悉的记忆再度传来,两人皆是微微一愣。

沈知初使了力气才挣开陆轻舟的手。

院长见状,点点头:“那好,沈医生你就先了解一下病人情况,我还有其他病患要见,就先走了。”

“好的,院长。”

待院长离开,沈知初打开病例册细细翻阅。

陆轻舟看着她靠在桌边,低眉的模样,蓦地让他想起了读研时,沈知初坐在图书馆内,阳光照在她发上,她却浑然不觉,依旧专心致志。

那样岁月静好的模样,原来都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心下一动,便对蒋明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

蒋明正欲离开,沈知初却阻止了他。

“我想没那个必要吧。”

沈知初将病例册放回桌上,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还是淡淡的,显然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陆先生的情况我到医院时就有所了解,双腿因车祸导致腿部神经受损,以至无法走路。”

“我在国外主修外科,虽不能百分百保证让陆先生完全康复,但也有7分把握,希望在以后的治疗中,陆先生能够配合。”

沈知初明明是在对着他说话,但陆轻舟却觉得,她的视线,一刻也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她怎么能如此冷静?

五年前她不告而别,甚至一条信息都不曾有过。

这五年他备受煎熬,却只是换来一句陆先生?

陆轻舟放在轮椅扶手的手越收越紧,终于,他凝望着她:“你想和我装陌生人,但你在见我之前就看过我的病例,你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来当我的主治医生?”

第十二章

陆轻舟紧盯着沈知初,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松动。

哪怕只有一点,也说明沈知初还是在意她的。

但很可惜,他没有。

沈知初从容不迫,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陆先生,请你搞清楚,我现在是医生,如果因为病人的身份而选择不去医治,岂不是违背了医者仁心的道理?”

“更何况……”她走向门口,拉开门把手,回头陆视线看向陆轻舟。

光聚在她眼中,让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和陆先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沈知初关上门。

站在一旁的蒋明,不知为何,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