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柯嘉恒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皱眉走过去,掐掉他的烟。
“抽这么多,你想呛死我和孩子?”我顺手将烟头扔了出去。
柯嘉恒猛然抬头,又缓缓低头看向我的肚子。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孩子?”他眼中爆发出摄人心魄的欣喜,“我的?”
我脸色黑了黑,“不是,是鬼的。”
柯嘉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着我坐下。
温热的手掌慢慢抚摸上了我的肚子,很轻很轻。
像是珍宝。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里软了软。
柯嘉恒一把抱住我。
良久,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
脖颈处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湿润。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柯嘉恒,你哭了?”
男人身体一僵,带着哽咽,“你才哭了!”
我轻笑一声。
“好吧,是我哭啦。”
……
次日,律师将离婚协议送到我手上。
当我翻开,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时。
却恍然知觉。
我们都已经走入了各自不同的人生。
……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孩子满月的那天。
我给她取名叫作柯时悦。
希望她这辈子都开开心心。
满月那天,庄爷爷和庄文柏都来了。
看着襁褓之中的小孩子。
庄爷爷眼底发酸。
拉着我说了许多,无非就是愧疚。
庄文柏向我走来。
他又恢复那个我熟悉的,矜贵自持的模样,
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庄爷爷说,你把池念和恬恬都送去国外了?”我看着他,眼中再没了当初的情绪。
庄文柏垂眸点点头。
“嗯,每个月我会给我该给的赡养费,其余的,我无能为力。”
我有些明白他的用意。
毕竟池念这个女人,是虎毒,且食子。
如果放任将恬恬留在身边。
那么孩子就会成为池念最好用的工具。
沉默片刻,我转身就要离开。
“明微,”庄文柏递给我一个香囊,“寺庙求的,可以驱虫,有助于睡眠,对身体好。”
我下意识接过,朝他笑了笑。
“好,谢谢你。”
看着我脸上释然的神情,庄文柏心下泛起一阵阵绵密的刺痛。
痛得他不自觉佝偻了腰。
回去的路上,天上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可是这一次。
我等来的不是阴郁的天,是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