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谁也没想到一天一夜，一个人的生命就结束了，只剩下一把灰。

一会儿，邮件便收到全部文档。

冰冷的文字记录着救护时间和地点，时间：11点10分，地点是他们家门口。

门口有装隐性摄像头，除了他们夫妻，其他人都不知道。

调出监控，滑到那个时间，便看到沈母的作案过程。

他表情越来越肃冷，怒火夹杂着悲痛，那一条血路鲜红的刺眼。

钟点工会在下班前打扫卫生撤走，如果不是这个监控，他都不知道她居然流了这么血。

想了很久，他终于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

警察来的很快，傅沉把证据交给他们。

送走警察后，他没了力气，坐在办公室静静看着监控里的沈清。

从日中看到日落，又从日落看到深夜。

门被悄悄打开，柳如音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她看着颓废的傅沉，不禁红了眼眶：“叶特助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傅沉仿佛没听到，只呆呆看着屏幕。

柳如音看着他折磨自己，难受极了，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

话还没话说，傅沉哑声打断：“你走不走？”

柳如音红了眼眶：“傅沉，你别这样，我是担心你。”

“你不走我走。”傅沉说着，就要起身。

下一秒，整个人瘫倒在地。

第14章

傅沉醒来时人在医院。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柳如音惊喜交加：“傅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见他不理人，再次开口道：“医生说低血糖才会晕倒，喝点粥吧。”

傅沉望向窗外，唇色满是苍白，他低声道：“柳如音，别再来找我了。”

柳如音脸色一白，半响，苦笑一下：“好，你吃了我就不再来了。”

傅沉喝完粥，重新躺了回去，赶人意思很明显。

室内满是寂寥。

柳如音深深望着傅沉，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随即露出笑容说道：“我走了，傅沉。”

走到门口，她不舍的回过身凝望傅沉。

阳光撒在他的脸上，露出好看的轮廓，她心里默默念着。

傅沉，再也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

傅沉如同往日一般，上班下班。

只是面色更冷了，从前偶尔会笑，现在都不笑了。

直到这天，接到律师电话：“傅总，沈母那个案子，明天开庭。”

傅沉挂断电话，他下意识地抚摸着骨灰盒，眼里渐渐泛红，却怎么都流不出眼泪。

就算凶手绳之以法，沈清也回不来了。8

第二天，法院开庭。

沈母坐在被告席，还在为自己争辩：“法官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她跌一跤居然会死，我以为最多会流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沉双眼一凝，不禁咬紧牙关。

到现在了，还不忏悔，还在狡辩。

双方律师争论不止，最终法院宣判。

“本案认为，被告人的行为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决七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不服判决，可即日上诉。”

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也该做决定了。

傅沉捧着骨灰盒，慢慢来到了海边。

风很暖和，跟沈清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