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他轻声说，“你蜷缩在床上，像只脆弱的小动物。”

我拿起红酒瓶，琥珀色液体倾泻而出，在他杯中撞出细碎涟漪。

“喝一杯吧，”我指尖搭上他手背，柔声呢喃，“就当是……纪念我们的相遇。”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起身，走向角落的唱片机，爵士乐旋律如毒蛇般缠绕而上。

“跳舞吗？”我向他伸出手。

李威笑了，将我拉入怀中。

我们随着音乐摇晃，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带着酒气和血腥味。

“你知道吗？”他犬齿轻轻碾过我耳垂，“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像带刺的玫瑰，扎得人手疼却舍不得扔。”

我的掌心悄然贴上餐桌，冰凉的刀柄被体温焐热。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贴在他耳边轻语，“尤其是现在”

刀尖狠狠捅进他的腹部。

李威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刀刃。

我趁机抓起桌上的钥匙冲向地下室。

黑暗的走廊尽头，两间牢房并排而立。

第一间里，林夏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如纸。第二间关着个陌生女孩，身上满是淤青。

“林夏！”我颤抖着打开牢门。

她抬起头，眼泪瞬间涌出：“雨晴，你还活着！”

我们三人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客厅里一片死寂李威不见了。

第11章

地板上只有一滩暗红的血迹，拖拽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蛇，一直延伸到大门。

“他跑了？”杨悠然声音发抖。

“不可能，”我咬牙，“他伤得那么重……”

“砰！”

耳边突然传来破风声，我本能地弯腰。

身旁的林夏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猛地回头，李威像鬼魅般从门后阴影里现身，手里攥着一根沾血的铁棍。

他腹部的伤口狰狞地裂开着，鲜血浸透了衬衫，脸色惨白如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贱人！”他嘶吼着扑来，铁棍带起呼啸的风声。

我侧身闪避，抬腿狠狠踹向他的伤口

“啊！”

李威的惨叫撕破夜空，他踉跄着跪倒在地。

一旁的杨悠然趁机捡起铁棍，双手颤抖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每一声闷响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李威像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鲜血从口鼻涌出，可他的手指还在抽搐着抓挠地板。

“够了！”我迅速检查完林夏的情况，拦住杨悠然，“别真的打死了！”

她喘着粗气，铁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房子里有卫星电话，”我撕下窗帘，捆住李威的手脚，“先报警。”

杨悠然突然崩溃地哭起来。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弱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林夏在这时苏醒过来，迷茫地环顾四周，她先看到了角落里被捆得像粽子的李威，然后目光突然定格在桌子上的餐盘

那颗心脏还在盘子里。

暗红色的肌肉组织上凝结着血霜，像某种诡异的艺术品。

“他给你吃过……”林夏猛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我一把将她按进怀里。

“嘘，”我贴着她冰凉的耳朵说，“永远不要问。”

窗外，红蓝警灯刺破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