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长时间的两地分居,陆珩还是考上了省会一所老牌重高的岗位,和她住到了一起。

大约是五年后,陆珩收到了江亦舟的短信。

他说苏知遥去世了,癌症,没受什么痛苦,三个月就走了。

陆珩和顾漾商量了一下,还是去苏知遥的墓前献上了一枝白菊花。

再后来,陆珩和顾漾生了一儿一女。

日子偶尔有些吵闹,但还是在爱的支撑下细水长流地走了下去。

第12章

苏知遥自述。

陆珩和顾漾结婚那天,我在现场,并以一个假名字送了10万礼金。

可能有些掩耳盗铃,但我答应过陆珩,不再出现,打扰他的生活。

平心而论,陆珩和顾漾的婚礼,比我和陆珩的婚礼要盛大、隆重得多。

鲜花、酒席、司仪……

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顾漾和顾家对陆珩的重视。

我不禁回忆起五年前我和陆珩结婚的那天。

错乱百出的流程、被海风吹来吹去的花坛和纱幔、我亲人的轻视和不耐烦……

我后来才渐渐意识到,原来陆珩和我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忍。

忍‘天不是地不利人不和’,忍我的不上心和冷淡,忍岳父岳母的挑刺。

是的,一开始,就连我的爸妈都不认可陆珩。

他们总是觉得我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最好知识渊博,最好前途无量。

当年的江亦舟家世太差。

而现在的陆珩虽然原生家庭不错,但只是个高中老师。

配不上曾是北京重点大学物理学教授的我。

我当时没想这些。

我想的是,反正不是江亦舟,和谁结婚都一样,只要合适就好。

而且陆珩爱我,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说爱我的人都爱。

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让我这种自以为天之骄子的人忍不住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人类真的可以对另一个人类保持长久以往的爱吗?

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哪怕被冷落、被忽视、被伤害。

我承认,我是一个充满阴暗面,有各种瑕疵的人。

只是在功利性的人类社会中,我被学历、样貌、能力包装得太好了。

我以为这段婚姻顶多维系三个月,但陆珩硬生生把它的寿命延长到了五年。

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到自己的心,不再一而再再而三试探他对于‘爱我’的忍耐极限,或许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甚至是‘幸福’地在一起。

陆珩说的对,女人天生都有初恋情节。

当我得知大学毕业后,把我抛弃,转而和教授出国的江亦舟在德国过得不好。

那一刻,我满意了。

我轻蔑地想,果然,谁让江亦舟离开我,落到这个地步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飞往德国,想要‘拉’他一把,证明当初他的选择是完全错误的。

我以为陆珩会像以前那样忍耐。

我以为我和江亦舟的事情能够瞒得很好,直到我耐心售罄,宣布结束。

可我没想到陆珩来德国了,在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

在看到暴雨中的他后,我是心疼的。

然而,我没想到陆珩早就为了我学会了德语。

这成为了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陆珩心里一直有一个积分本。

我准时回家给我加一分,我不吃他给我准备了好久的暖胃粥给我扣一分。

五年的加加减减,最后还是没抵过我故意胡乱作答,而变成零分。

离婚后,我一直都很痛苦。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我早已习惯陆珩出现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我看着手机购物车里一直没下单的礼物、看着柏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