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荣华富贵”四个字,又像一只小手,在他心尖上挠。

他也想要。

男人的目光阴恻恻地一转,越过那些摩拳擦掌的同伴,落在了角落。

满地打滚的余庆,疼得小脸煞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而他的哥哥,正护着他。

一道计谋,瞬间涌上心头。

呵。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愉悦的轻笑。

荷包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与那煞星官青交手,不如……

从这小东西身上下手,岂不省事?

……

沈氏新宅。

暖阁内,熏香袅袅。

“我都听说了!”

“沈晏那个榆木疙瘩,好在是聪明了一回,还知道将你摘出来!”

谢昭昭一脸急色,抓着凌曦的手不放,眉心紧蹙。

“这通敌之事可大着呢!”

“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搬来镇国公府住罢!”

一旁的祁长安也在一旁猛地点头,表示赞同。

她怀里的小白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五指开了花儿,开始舔起毛来。

凌曦见她们这副模样,心中一暖,反手笑着拍了拍谢昭昭的手背。

“无妨的。”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公子留了侍卫给我。”

谢昭昭回想起门外那个男子,看样子身手怕是在她之上。

“先不说公子没有通敌的动机。”凌曦继续道。

她眼眸清亮,不见一丝慌乱。

“单凭那封自裁认罪书,能有几分可信?”

“若是人人都效仿,随意写上几句,便能将此人送入牢中,那这世道,可不就乱了套?”

谢昭昭一怔,细细想了想。

“唔……也是这个道理。”

凌曦垂下眼帘。

那日,大理寺的人气势汹汹冲进来时,沈晏分明不慌不忙。

甚至在牢中见他,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

说不准,他入狱一事,本就是故意的!

他想做局,引蛇出洞。

可……那条蛇,那真正通敌之人,到底是谁?

凌曦的指尖无意识地蜷起。

小说里,若说想要窃取机密,又处处针对沈晏的……

只有贺明阁!

可他图什么?

他不是一心想要娶祁照月,攀附皇家这根高枝吗?

一边偷着机密,一边又想尚公主?

这怎么说得通?

偏偏那破小说里又没细写,贺明阁究竟指使原主偷了哪些文书……

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线索太少了。

下回去大牢里,倒是可以旁敲侧击,提示沈晏一二……

可她手中无任何实据。

空口白牙的,沈晏会信吗?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