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处置?”

“圣上发了话,待她生产后,便绞了头发送去皇陵,为先帝守一辈子。”

“若是我,”谢昭昭愤愤地将松仁嚼碎,“遇上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定要她生下孩子后一命抵一命!”

凌曦闻言,只是笑了笑。

“那对自个儿可没半点好处。”

“白老太爷是个明白人。”

她目光清明透彻。

“祁照月到底是公主,饶她一命,未来的曾孙便还有个亲娘,也给足了皇室颜面,白家日后的路,只会更好走。”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

“现在一命换一命,是痛快。”

“可将来,若那孩子知晓,是曾太公亲手将亲娘推进鬼门关,你猜,会不会亲缘成仇缘?”

谢昭昭听得头都大了。

这些弯弯绕绕,最是烦人。

她自顾自拎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下。

“罢了罢了,这些烧脑子的事,还是留给你去想吧!”

酒意上涌,她双颊染上薄晕,忽然又贼兮兮地凑到凌曦跟前,压低了声音。

“哎,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太子那儿探听来的消息!”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为县主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儿,可有赏?”

凌曦剥松仁的手,倏地一顿。

她听见了那半句。

“哦?”她挑眉,眸光流转,似笑非笑。

“你怎么个费劲儿法?”凌曦放下松仁,拍了拍手。

“说来听听,我也想知道,这赏该给多大。”

谢昭昭顿时一噎:“这……这重要吗!”

“重要。”凌曦煞有介事地点头,“可重要了呢。”

谢昭昭皱起好看的眉头,努力回想。

其实……好像……也没费多大力气。

太子本来就不待见祁照月这个皇姑姑。

自家左膀右臂,国之栋梁,差点被个蠢女人拉下水,还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太子一提起,气就不打一处来。

所以她跑去东宫问的时候,太子压根就没想瞒着。

眼看凌曦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谢昭昭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道。

“我不管!反正消息是我带来的!”

她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手心一摊。

“你上次酿的那批新酒,分我两坛!”

“你个酒痴!”凌曦无奈道,真是拿她没办法,“行,给你!”

她喝了口茶。

眼下祁照月这般结局,也算是给原主一个交代了。

只是贺明阁……

她双眼微眯,眸底划过一丝冷光。

他不过是难受了一小阵子,还凭空得了皇室的人情。

不行。

她得好好回想下书里的情节,看看还有哪些被忽略的。

谢昭昭正美滋滋喝着酒,抬眸便见澄心从月亮门外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包袱。

澄心见了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夫人,郡主。”

凌曦点了下头,示意他不必多礼。

谢昭昭下意识道:“你这是要出远门?”

“回郡主,这是爷的衣物。”澄心恭敬回道。

“沈晏要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