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其他院里的人听了去,指不定怎么蛐蛐您呢!”

“如今可是在咱们自个儿府里,哪有那么多规矩?”

“再说了,”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促狭,“爷的聘礼都下了……改口不是早晚的事儿么?”

“什么早晚的事?”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的男声便从珠帘外传来。

晚照猛地回头,正对上沈晏含笑的眼。

她赶忙屈膝行礼,吃吃笑道:“爷回来啦。”

“奴婢在跟夫人说,您二位大婚是早晚的事儿,奴婢们提前改口,也无可厚非嘛。”

“嗯,无可厚非。”

他轻勾唇角,目光却越过晚照,径直落在了床榻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凌曦被他看得头皮一麻,索性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死。

这男人,怎么走路没声的!

沈晏走到床边,声音里染上几分无奈的宠溺:“这么早就躺下了?”

“可用了晚膳?”

晚照机灵地告状:“回爷的话,夫人说累着了,没什么胃口。”

沈晏眉头一皱,“这怎么行。”

他俯身,在床沿坐下,柔软的床榻微微下陷。

“多少用一些,省得半夜饿醒,反倒伤了脾胃。”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听话。”

“就当……陪我用一些?”

最后一句,带着点引诱,又带着点恳求。

凌曦只觉得耳朵都烧了起来。

她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对上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子。

那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移开,点了头。

沈晏眼底笑意加深,这才吩咐:“去小厨房,拣几样清淡好克化的送来。”

“是,爷。”晚照忍着笑,退了出去。

几样小菜,一碗碧粳粥,清淡爽口。

这饭菜一下肚,凌曦那点子困意竟烟消云散。

她捧着花茶细细漱了口,可眉心依旧蹙着。

总觉得嘴里还有味儿。

她端起茶盏,又漱了一遍。

沈晏沐浴回来时,便见凌曦穿着寝衣,坐在桌边,跟一杯茶过不去。

“怎么了?”他走近。

凌曦抬眼看他,老实道:“总觉得还得用齿木……”

她有些懊恼。

漱了半天,也漱不出什么了,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吃完饭不刷牙,浑身难受!

“我还是去刷一遍。”

说罢她便起身,绕过桌子要走。

人刚路过他身边,腰间一紧,一只手臂铁钳似的揽了上来。

“放开我,我要去涤齿。”凌曦拍了拍那只锢在自己腰间的手。

沈晏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无妨。”

“我帮你……”

嗯?

凌曦一个愣神,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他打横抱起,腾空而起!

“哎?你帮我不如我自己……”

“唔!”

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堵在了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