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定要我闯白府,非见白冰瑶一面不可?”

谢昭昭与凌曦对视一眼,眸光交汇。

两人先前就说好了,不能将祁长安拉进来。

毕竟她与祁照月是姑侄,怕祁长安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还是谢昭昭开了口解释:“白冰瑶拉凌曦挡刀,只在衙门关几天,吃几顿馊食,太便宜她了。”

“本想让她再吃些苦头,她却一直躲在府里,这才劳烦你走一趟。”

原来如此。

祁长安恍然地点了头。

谢昭昭敛了神色,岔开话头:“眼下事情已了,你回宫么?”

祁长安猛地摇了摇头:“不回,我要去驿馆瞧瞧岁岁。”

她语气却焦急得很。

“苏诺殿下派人传信,说岁岁捉鼠伤了爪子,可怜得很!”

谢昭昭“嘶”了一声,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

“呃,我记得上回……苏诺殿下说岁岁受凉,拉肚子了?”

“对啊!”祁长安立马点头,小脸皱成一团,“我瞧着都瘦了一圈!”

瘦了?

谢昭昭眨了眨眼,没说话。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前几日还瞧见苏诺殿下抱着那只白猫上街,给它买新的金铃铛项圈。

那猫,胖得跟个雪团子似的,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肉都一颠一颠。

那也能叫瘦?

那样的猫,会捉老鼠?

谢昭昭斟酌了一下,声音放得极轻。

“长安,岁岁在宫里……可曾捉过老鼠?”

“当然没有!”祁长安想也不想便反驳,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

“宫里哪来的老鼠?内务府的人不要命啦!”

话音刚落,凌曦便接了过去:“所以,一只从没捉过老鼠的猫,你觉得它会自己去捉老鼠吗?”

祁长安一噎,给自己找补:“兴许……是天性?”

“苏诺殿下说,岁岁去了驿馆,驿馆里就再没见过老鼠了。”

哦!谢昭昭点了头。

她和凌曦谢绝了祁长安一起去驿馆看岁岁的邀请,在四明街下了车。

目送着那辆鸾车缓缓驶离,最终消失在长街尽头。

谢昭昭忽然抬起手肘,撞一下凌曦。

“驿馆里有老鼠,”她压低了声音,眉梢眼角都染着促狭的笑意,“你信?”

凌曦摇了摇头:“不信。”

“给一国太子的住处,能有老鼠乱窜?”

“大恒的面子,还要不要。”

谢昭昭“啧”了两声,那调子拖得长长的,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苏诺殿下对长安有意思。”

凌曦赞同:“非常有。”

“就差没把‘我想见你’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

冷宫

树影幢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喜姑压着嗓子,急得在原地直跳脚,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听闻白家老爷已经敲了登闻鼓!京兆府的人都出动了,满城都在寻白浩!”

她一把抓住面前男人的袖子,指节都发了白。

“你可弄干净了?”

陈平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声音却稳得像块石头。

“当然。”

“那破茅草屋中停尸的,又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