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已经有经验了,低眸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小女儿,头未抬的浅浅回答道,“等再过段时间,孩子长开了,就会变得漂亮了。”

李延玺勾了勾唇,道:“是啊,跟她娘亲一样漂亮。”

闻言,沈骊珠抬起头,青丝几缕凌乱地散落在她颊边,却仍旧如李延玺初见时那般美。

他抬起手,慢慢地将她散下来的发丝,梳理到那抹色泽莹白的耳后去,也有声音落在她耳边,“阿姮,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那是她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已经随了他姓李,那么名字就合该由她来起。

沈骊珠也不推拒,窗外依旧是雪夜流光,却也有满月如新,“那就叫她”

“龄月,好不好?”

李延玺自然是一切都听她的,“好。”

然后,年轻的帝王坐到榻边,将妻子幼女轻轻拢进怀里,以最寻常夫妻间的称呼,在骊珠耳边半是吻半是怜惜地说道,“辛苦了,夫人。”

那抹月,从金陵到丽京,从前总似乎不能圆满,如今却也满月盈盈。

皇后平安产女,小公主降世,取名李龄月,封号:“永安”。

一切的风波险、年华恶、历史误,仿佛都已经过去。

凤仪宫上下,甚至整个皇宫都有赏。

在帝后互相依偎着低眉浅语,襁褓里的永安公主酣睡正浓时,女官青黛指挥着一众宫婢整理凌乱的宫室,不停有人进出,有人端了铜盆出去,也有人捧着插了红梅的花瓶入内……

人影繁繁,脚步乱而轻。

“皇后娘娘生了位小公主,母女平安,上上大喜,小殿下可放心了!”

接到报喜,就在雪时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凝起的小脸露出丝笑意,正往里走准备去看骊珠的时候

忽然,她嗅到一丝异香。

那丝香气极淡,却像是暗夜里无声绽开魅意。

只一缕,轻轻袅袅,却令人难以忽视。

彼时,那宫婢将插着红梅的花瓶放在案上,朝小太子蹲了蹲身,就准备出去,却在擦身而过之际,小太子抬手朝那宫婢一指,冰冷着声音命令道

“把她给我拿下。”

那宫婢一慌,下意识想跑,却被朱弦一剑横在了脖颈上,“想跑?”

朱弦冷艳地挑眉,一脚踹在宫婢后腿上,“跪下!”

李延玺抬起墨眸,见到这一幕,将骊珠和幼女缓缓裹进怀间,声音虽淡,却划下一丝凛冽:“怎么回事?”

在察觉出那名宫婢手中端着的那花不对劲后,雪时第一时间叫朱弦将人给拿下羁押,叫另一个李延玺派到她身边的暗卫墨紫,将摆在案上的花瓶以及里面的红梅给拿到了殿外去。

听见太子爹……哦,不。现在应该叫皇帝爹了,毕竟她现在才是太子。

听见她爹的冷声询问,雪时小脸闪过一丝杀气,一字一顿地道,“这个婢女,有问题。”

当然,这丝杀气是对着胆敢朝骊珠下手的那名宫婢,或者说她背后那人。

这宫婢腿弯一疼,咬牙反驳道,“奴婢没有,只是送花而已!竟不知送花也成了罪过,要让小殿下在这样公主出生的大喜日子里对待奴婢!”

雪时肩上披着白裘,微微俯视着她,“你很眼生,不是凤仪宫的人,在母后生完皇妹后,趁着所有人都在欢喜,无暇他顾,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混了进来,还将这花摆进了殿内”

她抬起手,掐上那宫婢的脖子,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储君该有的狠辣手段,冷声质问道,“说,是谁叫你将这花送进凤仪宫的?!”

“没有谁……”宫婢脸色微微涨红,呼吸不畅地道,“奴婢是花房的宫女,只是见皇后娘娘喜欢这红梅,想借此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讨个喜而已。”

见她并不承认,雪时眼睛眨也不眨地叫朱弦卸了她的下巴和手脚,“你不说实话也无妨,墨紫已经去查了。”

暗卫墨紫很快带着结果回来,“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