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徽咬牙,向骊珠请罪道,“属下罪该万死。”
沈骊珠闭了闭眼,扯唇轻笑了下,说不出来是喜是悲。
在她自己中了相思蛊后,也从札记中了解过这月落的另外一种奇药。
灵犀香气燃起,可令嗅香者忘却最为忧伤和烦恼的记忆,从骨子里刮去。
是以,又有忘忧蛊之称。
李延玺,原来,勉强在一起,不快活的不仅仅只是我,还有你。
一念忘记。
这样也好。
你依旧做你的太子,而我……
或许很快就能离开。
沈骊珠轻轻地想。
瞥见女子唇边那丝浅弧,她分明是笑着的,却不知为何,令李延玺觉得有些悲伤。
这女人……
少臣说,是他费尽心机和手段迎娶回来的侧妃。
她还是沈眉妩的侄女。
怎么可能。
对这个说法,李延玺轻轻地嗤笑了声,“就凭她是沈家的女儿这一点,孤就绝无可能娶她。”
少臣常年沉默寡言,是以有些笨拙地解释,“殿下,可是侧妃娘娘确实是您心尖上的女子……”
太子却眉眼微微挑起,眸光流转有种摄人的味道,他打断少臣,“那就当孤先前乱了智。”
“好了,与孤说些其他的吧。”
比如,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
他必须要快速掌握这些消息,方才能在人前不露破绽。
在这个节骨点上,一国储君失去了近期记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是以除却东宫少数心腹知道之外,此事并未声张出去。
只是,自此,青鸾殿彻底被冷落了下来。
这是真正的冷落。
外面,甚至传出南楚那位琼菁公主要成为太子妃的流言。
几个暗卫里,朱弦的心现在已完完全全偏向了骊珠,她按捺不住的霍然起身,“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去找月落公主要解药!”
蓝徽拽住她,“朱弦,你冷静一点。暂且不说这个节骨眼上,殿下失忆的事情不能令别国知道,就算你找来了透骨香的解药又如何?殿下不信,你还能逼他服下解药不成?若擅自做主,就是欺君犯上”
一向脸色冷艳的朱弦,忍不住红了眼圈,她咬牙道,“难道就要我这样坐着等?眼看着那位琼菁公主入门?”
朱弦很清楚,一旦太子殿下迎娶了南楚国的公主为正妃,他和娘娘之间就再无可能!
好不容易两人才和好一点……
若是殿下将来恢复了记忆,知道他如此薄待了娘娘,想必今后再无欢愉。
蓝徽低声道,“是我不好,当时,若是我没有拿出透骨香也不会……但,朱弦你想过没有,殿下是储君,是未来天子,他的后宫注定不会只有侧妃一个女人的。”
话落。
朱弦却是目光猩红,问道:“是不是在你们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但绝对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何况殿下是太子。”
“是这样吗?”
几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暗卫,均沉默了下去。
朱弦挑起红唇,嘲讽一笑。
“好。我知道了。若是娘娘选择出宫,我会自请叛出天翎卫,跟她一起离开。”
…
在李延玺失去记忆前,曾经将怀玉扔去排练宫廷歌舞,她不知道自己皇兄失忆的事,听说了那则流言,怕骊珠闷在东宫心情不愉,特意邀请她到梨园看她排演的成果。
公主在千秋宴上为自己的父皇献艺并不是丢脸的事情,梨园里,数位宫廷乐师白衣墨发,演奏着丝竹管弦,而舞伶们翩翩起舞……
怀玉公主先是请骊珠鉴赏了一遍,问过她的意见,“怎么样,嫂嫂觉得如何?”
沈骊珠颔首道,“歌舞很美,只是……”
“只是什么?嫂嫂不妨直说。”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