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却偏偏魂牵梦绕,做梦都想要。
她虽然是骊珠的表妹,但大抵骊珠是被太子偏爱的那个吧,齐宝衣对陆如薇心生了怜悯,小手握紧又松开后,她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太子殿下……”
李延玺抬起眉眼,眸光微潋,问:“还有事么?”
她是阿姮表妹,他对齐宝衣,便也多了丝耐心。
齐宝衣一指被侍卫搬进殿中的那尾朱红箱子,道:“这是如薇托我转赠给殿下的东西,里面是她的心意,她说殿下打开便知……”
李延玺声音不轻不重地打断她,“齐宝衣,她心意如何,孤不感兴趣,也不在意。”
“可是”齐宝衣咬了咬牙,道:“如薇她倾慕殿下您!”
李延玺唇色瑰丽,像是在夜晚生生绽开嘲弄的花,轻轻地呵了声,“她倾慕孤,孤就一定要有所回应么?”
齐宝衣为骊珠鸣不平,小脸晕开丝丝怒色,“太子殿下您这样说,那我表姐呢?她也并不喜欢殿下,殿下您为何又要逼迫于她?”
“够了。”李延玺眸色森寒,视线裹挟凌厉从齐宝衣身上划落,像是出鞘的剑,锋芒滟生,“齐宝衣,念在你是阿姮表妹的份上,没有第二次,懂了吗?”
那字句沉冽。
齐宝衣骤然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
自己真是不要命了,竟然在太子面前说这些!
齐宝衣喉咙吞咽了几下。
她也借此看得很清楚。在说如薇时,太子神色如旧,是那种没有将人放在心里、甚至是眼里的淡薄。
直到她提起表姐。
戳破太子强逼表姐的事实。
她心里很怕。
那样的眼神落在身上,似泛起泠泠的杀意。
齐宝衣想,就像太子自己说的,如果她不是沈骊珠的表妹,恐怕他会……杀了她。
她并非表姐,太子可能会给予她几分薄颜,却也会在触及他禁忌时心生杀意,不可能处处容忍。
李延玺眼里冷冽未褪,轻轻掀唇,唤道:“少臣,派人送齐小姐回去。”
离开前,齐宝衣咬了咬唇瓣,最终还是狗胆包天的上前将箱子钥匙放到太子案边。
这样……
她也算完成如薇的托付了吧。
至于太子会不会打开箱子,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她已经尽力。
…
齐宝衣离开了。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
宫灯几盏,透出些许薄亮明光。
太子翻着折子,心境却并不算平静。
那句话,一直萦绕心间。
那我表姐呢?她也并不喜欢殿下,殿下您为何又要逼迫于她?
倏地,折子被扬起,摔落于地。
即便这样,也难填怒意。
阿姮,齐宝衣说的,也是你想说的是么?
李延玺重重地闭阖上眼,身体散漫地朝椅背轻仰,几抹宫灯和夜明珠透出的光便落在他的脸上。
修长手掌遮上眉眼,太子喑哑的声音响起,“少臣,这灯有些刺目,灭几盏吧……”
却忘记,少臣得了他的命令去送齐宝衣未归。
然,片刻后,一些细碎的声音响起,似谁用身体碰撞着什么,是……那尾朱红色箱子?
李延玺倏地睁开眼,目光掠过箱子。
动静,是从这里面传来。
难道箱子里装着的,并不是死物,而是……活的什么?
李延玺拧住眉。
齐宝衣说,这箱子是代那位陆家小姐转赠予他,他打开看后自会明白她的一片心意。
李延玺听之是有些漫不经心的。
心意?
旁人的心意与他何干?
他又要旁人的心意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