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维基想了想,“我觉得培文说的有道理。”
“他怎么说的?”
“他说节目组是几百人团队,每天通过监视器观察我们,就像看一缸沙丁鱼,沙丁鱼太和平不好,需要加入鲶鱼。但我们这个节目又是积分制,半途塞进来新人不合适,只能在一开始就设定特殊身份,只有神秘嘉宾本人和节目组知道 Ta 是谁,方便节目组借 Ta 的手安排我们。”
这个信息量超过谢笑颖的分享,显然经过了郑培文的添油加醋。谢笑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道灵感,“你觉得培文有没有可能是神秘嘉宾?”
田维基瞳孔遽张,神情俨然听到了什么惊天八卦。
“你现在回忆一遍培文的表现,从录制第一天开始,他的表现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不太一样。”田维基赞同道,“但假如真是培文,他好像也没对我们做什么坏事?山林求生任务,他可是做了最多贡献的那个。”
两人交谈越来越隐秘,离得也越来越近,到了肌肤相贴呼吸相闻的程度。一开始,谢笑颖没察觉,直到发现田维基有意退开了一些距离,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这才意识到过界。神奇的是,似乎是到这时,田维基的性别才在她眼中明确下来。
谢笑颖想起昨天在洗衣房遇到乔安娜,烘干机和洗衣机交替运作,人声很容易隐藏,对她而言,这里也是一处可以避开节目组收音设备的秘密基地。
因为看见田维基脏衣篓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谢笑颖随口和乔安娜开玩笑,说怀疑维基的性取向。
结果乔安娜大为吃惊,直言说不像。
托李九言的关系,谢笑颖认识不少性少数群体,总觉得田维基符合她对男同的刻板印象。
乔安娜听完哈哈大笑,想起上次在露营地,田维基一再强调自己的男性能力并未受到影响,那样的神态语气,不太像 Gay。“别人我说不准,但是维基,应该是直男。”
谢笑颖对田维基缺少深度探索欲,当下也是笑,草草把话题揭过去。后来从另一个逻辑,她自己也想明白了田维基不能是男同的理由节目组给嘉宾做过详细背调,在《心动禁区》这样的节目里,不会放入一个天性无法对女嘉宾心动的男嘉宾,否则将在节目播出后承受难以预料的舆论压力。
此刻,注意到田维基的回避,谢笑颖联想到自己的反应。
和田维基有肢体互动,她没什么感觉。但和丁漾相处,她会非常敏感,有时候眼睛没看到他人,身体本能会感知到他的存在,她以前交男朋友,很少在恋爱前有这么漫长的拉扯,要讲策略,适时回避,还得提防陷阱,对方是不是在诱惑自己。这样复杂多变的心情很怪异,又很新鲜,可以说,每天都很刺激,完全不是恋爱能给予的体验。在这段旅途中,她确实完全忘记了用户量、流量、销量、曝光量等一切工作相关的东西,彻底投入进生物本能的求偶状态里。
“维基,我对你很好奇。”谢笑颖忽然道。
“啊,什么?”田维基愣愣看着她。
“你究竟是为了在摄像机镜头表现,还是真的热爱厨房?”谢笑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她知道自己的眼神足够锐利,常年面试下属养成的锐利。
看神情,田维基似乎并没觉得冒犯,想了想,道:“两个都有,二八分吧。小时候我爸妈忙工作,初中开始,我就独立照顾自己了。厨房……怎么说呢?我觉得待在厨房很有安全感,感觉是自己建立的王国。”
“啊,明白了。”谢笑颖恍然大悟,“喜欢当皇帝。”
“不是喜欢当皇帝。”田维基这下倒听懂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当皇帝的,我只是代表我自己,喜欢待在厨房而已。”
“你的衣服也叠得很整齐,那不属于厨房。”
“不属于厨房,但是性质一样。我喜欢秩序不过我只会要求我自己,不会要求别人。”田维基道。
“你指的别人,是亲近的人,亲人、爱人这种?”
田维基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