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为那文字疑惑时,有道蓝光闪了闪,我瞬间读懂了那些扭曲的文字:“陈列室”。

门自动打开了,我走了进去,然后看到射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照亮了陈设的展品。

那是一个个柱状的透明器皿,里面盛着悬浮于培养液中的眼球,每双眼珠的视神经都完整地保存着,连接着被固定于上方的大脑。大脑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而所有管子彼此纠缠,交织,最终汇集成一束,直通向黑暗深处。

大门猛地关上,所有射灯同时关闭,而在管子汇聚的地方,张开了一只巨大的,深蓝色的蛇瞳。

“欢迎,莫遮小姐。你选择独自进来,很勇敢,也很聪明。”

“这是出于对你实力的尊重。”

毕竟让那些只接受过科学教育的普通人看到这场面,不知道又会被吓成怎样,说不定还会被戏弄得自相残杀。而我对于这一套已经比较熟悉了,所以这时还能维持着清醒和理智。

“因此,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背弃我们的盟约呢?”

“我不记得我们曾有过什么盟约。”

话音刚落,我的左手食指一阵剧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一看,发现指尖已经被从第三关节齐齐切断了,于是强撑着说道:“没拿走我身上其它器官吗?万分感谢。”

“莫遮小姐没有直接用暴力摧毁身在这里的我,而是独自深入险境,应该不是只为了斗嘴,而是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吧?”

“难道我问了,你就会回答?”

蛇瞳眨了眨:“既然如此,我也先向小姐提问,假如你能给我满意的回答,我就也回答你的一个问题,如何?”

痛觉稍微减缓,我撕下衣摆包裹住断指,回答道:“问吧。”

“在莫遮小姐眼里,我和芸是什么关系?”

“病毒和宿主。”我果断地回答道。

“为什么?只是出于情感上的褒贬吗?”

“我对病毒没有情感。只是你不断蚕食芸神的机能,不就像病毒做的吗?不对,病毒还不至于拙劣地模仿宿主。或许,应该用个更具玄幻色彩的术语,夺舍。”

“哦?那小姐觉得我是夺舍者,还是被夺舍者?”

“你当然想占据芸神的力量和地位,但低劣的夺舍者,往往反而会被夺舍对象所影响,变得越来越接近被夺舍的对象。”

“小姐是这么想的啊。”蛇瞳再次眨了眨,“行,这个回答可以给七分,接下来你可以提一个问题了。”

“莫毗多女士现在在哪?”

“我就在这里啊,我已经和真神合为一体了。”

听着这熟悉又怪异的声音,我想起那些眼球和大脑,忽然反应了过来:“所以你就把她,还有别人的眼睛和脑子都挖出来了?”

“这是信众自愿的奉献,我的孩子。”

“别用你盗取来的身份和我套近乎!”

“唉,”回答的音调简直是娇纵的,完全在模仿着一个面对胡闹的孩子无可奈何的母亲,“我之前都说过了,母亲只是一个虚构的关系和称谓。”

手环传来警报声,我立刻从怀中掏出手枪,朝瞳孔扣动了扳机。

“傻孩子,这是没用的。”

但下一刻,我听到了大型炮弹坠落的声音。

一小时到了,部下还记得我的嘱咐,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结果再次睁开眼时,我却身在医院的病床上。

旁边的护士看到我醒来,惊喜道:“您醒了吗?我现在喊医生……”

“等等,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我不清楚……但根据现场的战士说,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模样和您很像的女子把您从火海里抱了出来,随后就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刚进入那栋建筑时,我在远程监测仪里的生命体征就消失了,定位装置也查不到我的位置。但我的部下还是等了一个小时才发起了进攻。

无论如何,这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