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打开手机像个皇帝一样巡视我所有小说的数据,然后美滋滋起床,就是他。
我让他保密,他就真的谁也不说。我问他会不会憋的难受。他很不理解,保密这事有什么难的,他的快乐从来不建立在让别人羡慕的基础上。第一本小说完结时,我俩手拉手出门买了个小蛋糕庆祝。他一直复述:真好呀,真好。
可是这样的他又绝不承认自己是无私的人。他说自己做这些,也无非是寻求自身快乐,只不过恰巧符合了普世价值里的‘无私奉献’。他说他更像个小偷,在共享我的情绪和梦想,在陪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的过程中他会觉得有趣,从而得到一些‘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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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说他这人就是不大会出错,但同时无趣又保守。这我可不同意。他哪里无趣了。在我看来可爱极了。
之前他看了一个新闻,说是西红柿会催熟周围的水果,于是他赶忙去冰箱里把西红柿们都拿出来,单独放好。有次他看见西红柿中间有一个坏掉了,他指着那个烂了的西红柿说:你这个笨笨,不仅催熟别人,自己还把自己催熟了。
我俩买了公寓要搬家,收拾东西时,我告诉他:这个 VC 要避光,这个大蒜油不用避。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他把一大桶大蒜油摆在小 VC 前面,他说:你这个大家伙要帮她挡住阳光啊。
我俩异地时,有天 a 市风雪交加,我回家时发现大衣帽子里藏了一只瓢虫。我把这事和老韩说,他说:小瓢是我派去的思念。他还问:几颗星?我数了数,是十一颗。他说:噢~我的思念竟然是害虫。
我们后来结束异地,在多伦多生活。在这个大城市,指消防栓就变得不太现实了,因为遍地都是消防栓,指不过来。于是老韩想了两个新游戏出来。一个是指丑丑车,一个是云养狗。
丑丑车包括甲壳虫,菲亚特小馒头,smart,还有 mini。我们的基础游戏规则是要大声准确地叫出它们,谁先叫谁积一分。进阶游戏规则加入了 combo,也就是连续指三辆同一个牌子的车,之后再指同一个牌子的就改成积 10 分。但是对方可以打断这个 combo。
我俩玩这个可带劲了,因为进阶规则的原因,这个游戏有了运筹学最优化的乐趣,有很多策略可以选。
有时候对方在 combo 中,那就在玩心跳。他经常一个人独得几十上百分,我耍赖假装哭泣:我们的爱情真是如履薄冰啊……他冷漠地说:呵,游戏场上无夫妻。
云养狗这个游戏就佛系很多,我们每天出门会猜今天见到哪种狗狗多。我说柯基,他说萨摩。最后看谁赢了。要是都没赢……也没什么损失。
最近我们发现楼里有位大哥养了一条巨漂亮的萨摩耶。这位大哥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出来遛狗。我俩把这项蹲点看萨摩耶的活动称之为:看大雪拉屎。有次没赶上,我特别失落。老韩安慰我:别难过了,要不,回家我让你看我拉……我说你闭嘴!
昨天还看到了大雪,大雪走远后,老韩才小心翼翼说:你有没有发现大雪今天的毛不如以前蓬松了?我说:是啊,你怎么才发现。他说:我刚刚就发现了,但不想当着大雪说,我觉得这样不礼貌,它听见的话也会伤心的。
对了,那狗不叫大雪。我俩怕冒昧,一直没有上前问名字。所以这个名字是我俩背后偷偷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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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刚和老韩在一起时,我时常会恐慌,因为觉得我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带给他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包容我,照顾我,治愈我。
我们结束异地时,他开长途拉我回家。路上我又想到了当初这个困扰,于是问他:诶,你要是没有遇到我的话,你觉得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拍了拍方向盘,想了半天。
“嗯,在上海工作吧。可能一直在相亲,也可能还单着。”
我说:那似乎也挺好,你上海朋友多,初高中好朋友基本都在,你应该还挺开心的。
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