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眼里又心疼又好笑:“我不笑,这有什么好笑的,谁还不放屁是怎么的。”
我尖叫:不许提那两个字!
韩玉转身猛地喝了一口汽水,然后冲着我的脸打了个可乐味儿的大嗝。
“别哭了。你看我,嗝声多嘹亮!”
我撇撇嘴:“你这是打嗝,哪有放屁丢人……” 说到‘放屁’二字我又开始鼻子发酸。
“哄不好了是不是?” 他佯装生气。
“哄不好了!永远哄不好了!你不要和我说话!” 我气得直蹬腿。
蹬着蹬着我发现,蹬腿时屁股竟不疼了。
我再试了试,疼痛真的减轻好多。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惊雷屁放完,我竟觉得一身轻松。难道说,它把我身体里的某种郁结之气带走了?
这是什么人间奇迹。
韩玉看我静住不闹了,问我:“怎么了?”
我望着他,满脸通红:“那个,麻烦你再给我拿罐可乐过来,我要做个实验。”
26第二件事(三)·★
2015 年 2 月 14 日,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这天是个周五,既是情人节,又是我和韩玉在一起的 100 天纪念日。相比较韩玉计划好的一起吃饭看电影,这一天我实际是这样过的,大起大落:
先是早上出门时摔了个大屁墩儿忍痛一上午,再是看到了导师难得一见的笑脸受宠若惊,而后我当着韩玉的面放了今生最大的一个响屁,整个人几乎崩溃。
那天晚上我为了做实验,一共喝了三罐可乐。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总之在韩玉震惊的目光下,我从床上腾地一下爬起来,晃荡着一肚子的可乐健步如飞地奔向了厕所……我矫健的身姿只给他留下残影。
当我一身轻松地从厕所出来时,韩玉就抱着臂等在门口。
他从下到上打量我,最后视线定格在我巨大的笑脸上。
我兴冲冲去抱他,被他不动声色的解开手臂。他既无奈又好笑,问:“不疼了?又能走了?”
我邀功请赏般疯狂点头。但他收起表情,用大手按了按我的脑瓜顶,没再说话。
非要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疼了,但至少可以走路了。牵动到的话还是隐隐作痛,比之上午却好了太多。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忘记了刚刚的崩溃和尴尬,心里小算盘打着:既不用去医院,看目前的状况过个周末下周应该能正常去学校,金钱时间两不耽误,多好!
我躺回床上拉着韩玉叽叽喳喳,他在一旁默不吭声地做着事。
我和他说什么“应该请走近科学栏目组来采访我一下”“我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太厉害了!”之类的没营养的屁话。
不知为什么,韩玉却没有和我一样表现得很开心。我兴奋讲话时,他特别安静,也不接话,时不时嗯一声敷衍我。
大晚上的,陪着我折腾一番什么正事都没做,我只以为他累了。
之后他把一筐烘干好的衣服倒在床上,安安静静一件件叠衣服时,我才觉出奇怪。
今天要不是我屁股负伤了躺床上,平时都是我俩一起叠衣服的。
他叠我的,我叠他的,因为叠自己的总是糊弄,叠对方的才会认真。
还记得韩玉第一次见到女生的内裤时,惊奇不已。他不停地反复端详:怎么这么小啊!当他知道这么薄薄的布料竟要那么多钱时,更是震惊。
他给我的每一条内裤都起了非常羞耻的名字。比如青绿色条纹的叫北欧小精灵;棕色点点的叫太妃小熊;两条一模一样的本命年红蕾丝内裤分别叫大红二红,我问他怎么分辨谁是大红谁是二红时,他假装恼羞成怒“我说谁是谁就是!” 于是这两条都当过大红也当过二红……
平时他叠的时候,还会把它们一条条拎起来,展平,挨个打招呼:“哦大红你好~哦二红你好~”。然后还会感慨:你们守护波波的屁股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