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大方。” 冯菁揭下人皮面具,笑道:“当年她在成王府管家,给侍卫的二两银子月钱都要斤斤计较,如今万两黄金都许予你,果然还是成王府的风水养人啊。”
姚老大咕哝,“信她的话,死了都穿不上裤子……”
绿戎拍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机智,总算夫人没白疼你。”
“你个小丫头片子。” 姚老大吹胡子笑骂,“以前教主在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嘴快。”
“彼此彼此。” 绿戎嘴上不肯认输。她从小就被抓来神鹰教,起初打杂烧火,后来做圣女伺候男人,床上技术不算出众,但因为能写会算,得以时常出入教主左右。冯菁混进神鹰教那晚,正是她巡值。陈雁非死后的混乱之中,也是她急中生智大叫,“郭大小姐生身显灵,谁敢不从!” 配合冯菁手起刀落,杀了一众恶人,剩下的顺水推舟就都不再反抗。
冯菁刚接手神鹰教的时候无人可用,绿戎便给她举荐看地牢的姚老大。姚老大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路子、武功不俗,曾经也是神鹰教数一数二的人物,陈雁非的左膀右臂。和教中那些男人不同,他有个感情极好的妻子,所以从不参与淫乱之事。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谁知陈雁非有天一时兴起,强暴了他身怀六甲的夫人。夫人当夜跳崖自尽,一尸两命。姚老大气恨交加,蛰伏伺机报仇,发誓与陈雁非不共戴天。
三日之约转眼便到。
十里亭外明里暗里挤满了各路人马。兵马司和巡城御史加派大量人手在前,锦衣卫在都指挥使林鹤堂的带领下埋伏在后。禁中派的高手和成王府的侍卫混在一起,伺机听令。岳将军不顾皇上劝阻,硬是带着一群岳家旧部也跟了来。
众人之中,唯有端贤面色沉静如常,看不出情绪。其他人要么是心急如焚,比如说岳将军,要么是神情紧张生怕端贤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要被问罪,比如说脸上汗涔涔的兵马司指挥使。
庞拂余抱着胳膊,扫了一眼端贤身后的朱轼和羽菱兄妹,嘟囔道:“今天倒是聚的齐全。好多年没见这么大阵仗了,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心里有数没有?”
“暂时还没有。” 端贤摸了摸手里的扇子,满不在乎地说,“与我有仇的人太多,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谁会有这么大怨气。”
“绑了你的王妃威胁你,该不会是什么爱而不得的人吧?” 庞拂余嘻笑,“老实招来,你是不是欠过什么风流债?”
端贤轻笑,摇头不搭理他。这些年庞拂余被赤炎公主管的死死的,一改往日浪荡作风,也就剩个嘴瘾可以过过。
“殿下!”
说话间,杜恒从京城方向疾驰而来,他跳下马, 低声附在端贤耳边道:“属下查到一些东西。”
端贤和庞拂余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随杜恒走去一旁背人处。
“西市有个吹糖人的见过那个送信的女人,我找刑部的徐佑环按照他和仇征的描述分别作画,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同一个人。那个女人说话不太利索,南方口音,手背上刺着一只鹰。我猜她是神鹰教的人。”
杜恒从接到任务起几乎没合眼,为了查出这些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要是端贤还不满意,他下一步只能是回去给自己订副好点的棺材板。
端贤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张字条,神鹰教是远在大梁缅西边境的江湖帮派,虽然素有邪教之名,但并不曾与朝廷公开为敌。如今此举,还真是让人困惑。
庞拂余听到神鹰教这三个字惊讶的合不上嘴,他把杜恒赶去一边,悄声道:“我听说那个神鹰教淫邪的厉害,玩的很花。你的王妃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
他偷瞄了端贤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
是男人都要面子,庞拂余再糊涂也不敢什么话都乱说。
但端贤好像并不在意,他把纸条放进袖中,用一种让人后颈生寒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不管会不会,她的丧仪都能按亲王妃的规制来办。”
庞拂余瞬间什么都懂了,端贤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真的救岳如筝,他今天亲自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