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顶听的真真切切。她本来倒没想偷听,毕竟朝堂上的事和她无关,只是这人啰嗦太久,她来了几次都不见他告辞,索性坐在房顶听起来。

他从缅西战事聊到河口饥荒,从节后税收聊到吏部考核,简直是滔滔不绝口沫横飞。最后话题一转,竟然说起他小女儿这次也一同回京,希望有时间来拜会。

冯菁心下鄙夷,看着道貌岸然的,原来也是上赶着给端贤送女人。那个博小姐她多年以前见过几次,比她年纪还小一些,叽叽喳喳的没一刻安静,好像嘴是借来的。

那时候她刚刚升一等,奉命去给博子南送口信,博子南顺手让她给端贤带幅画。

冯菁抱着卷轴,徘徊着不敢进惠风苑。

谢良路过看见她缩头缩脑的,“你怎么不进去?”

“我……害怕。” 冯菁实话实说。

“怕什么的,殿下又不咬人。” 谢良热心地帮她敲门,“快进去吧。”

冯菁在心里感谢了谢良全家,忐忑不安地把画卷呈成端贤,端贤展开画卷,好像在欣赏。

半天没人说话,非常尴尬。冯菁脑子一热,“殿下,这个画真好看。”

“哦?” 端贤把画扔到桌子的一边,“你觉得哪里好?”

冯菁呆住,想不到随手拍个马屁还要说出个之乎者也,她支支吾吾半天方道:“啊……那个……那个鸭子画的挺像……”

“那是鸳鸯。” 端贤纠正。

冯菁非常下不来台,因此灰头土脸了两个月,过了很久才又敢跟他说话。

月上中天,博子南终于走了。

冯菁轻巧地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