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只有一个可能,她在掩盖事实,掩盖不能对他说的事实。而且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她居然对他撒谎。

冯菁心知自己的谎言并不高明,被揭穿之后便不再辩解。她垂下眼睛不忍心看他眼里的失望。说真的,他要是冲她嚷嚷还好些,反而是这种让人难受。

撇去那些亲近的事不说,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对他说谎。进了成王府,她就是他的人,除非横着出去。

桌上的烛芯‘噼啪’一声轻炸,滚烫的烛泪缓缓垂落,在烛台上形成淡黄色的疤。

端贤走后,冯菁跌坐在椅子上, 心乱如麻。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过去没有背叛过他,将来更不会。今天这一切完全是可笑的巧合。可千言万语,她张不了嘴。

半个时辰后,有人敲门送进来一瓶药膏和几套干净的衣服。

“殿下吩咐姑娘在此养伤,期间勿要出门。”

冯菁攥紧药瓶,指甲陷进肉里。

感激和惭愧混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此后数天,端贤没再来过,也没给她带过任何话。

身上的鞭伤很快结痂,痂落了露出粉嫩的新生肌肤。

门外的守卫允许她离开时,她有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愣了一下复又嘲笑自己,想什么呢,当然是回王府去。

穿过朱红的大门,里面是熟悉的庭院。因为端贤不喜颜色艳丽的花朵,所以院子里栽的大多是凤尾竹。

“冯菁!” 谢良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你可算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告诉她,李正益家有个丫头犯了事,身上居然搜出她的腰牌。那丫头只说是捡到的,别的一概不知。殿下将她扭送回李家后,放出话去说是冯菁丢失腰牌没有及时上报,一定严惩。

冯菁再傻也明白其中的门道,她问谢良:“然后呢?李家如何处置那丫头?”

谢良摇头道:“不知是年纪小脸皮薄还是另有隐情,听说畏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