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打算去侍卫处问一下怎么回事的时候,里面传出了那种声音。
朱轼从小耳力就好,习武之后听力更加灵敏。他马上意识到那是什么,顷刻间恍然大悟。
难怪不叫人在外面守着,连观祎都不在。
他加快脚步飞奔离开。
如此情景,再听下去真是不合适。
侍卫处。
谢良不要命地嚷嚷。
“他这么做不合适!”
“合不合适也轮不到你来管。”
朱轼给他泼冷水。
“我” 谢良语塞,憋的脸红脖子粗。
“谢良,你清醒一点。” 朱轼警告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 谢良瞪大眼睛,“我只是觉得殿下不该那样,他会毁了冯菁的。”
“该不该的,也都做了。” 朱轼查过侍卫处的当值记录,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算起来也有一段日子。“除非冯菁自己主动反抗,不然谁也不能说什么。”
“她心里肯定不愿意。” 谢良不假思索地说,“之前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去一趟乌奇就变成这样了?不可能。”
朱轼沉默,他不相信殿下会强迫冯菁,更不相信冯菁会主动屈就另有所图。这两个人都不是会乱来的人,如今这般出格,要么是有隐情,要么是……
“其实我觉得殿下一直都挺喜欢她。” 朱轼抛出一个大胆的揣测。
“什么!?”
这回轮到谢良傻眼。
“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朱轼摇头,表示难以预测。殿下这人并不沉溺儿女情长,会动身边的人,已经是出乎意料,若是给了位份,往后怎么算呢?
听起来就十分滑稽。
他离开京城之前嘱咐谢良不要乱来。不管殿下如何安置,冯菁已经是他的人,别人再染指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尤其是谢良和殿下之间的关系,若真撕开,只怕难以收场。
心事放在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弘安十九年,小成王大婚前夜,朱轼再一次被召回。此时谢良早已调任肃州,冯菁也离开了,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
满眼红绸,描金龙凤,喜气洋洋却又死一样的安静。
端贤状态不太好,哑着嗓子叫他去查查冯菁在做什么,不叫打扰,只说去查。
朱轼接下任务,拼了命地挖地三尺,从京郊到少阳山,从涂州到天门关,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没放过。可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踪迹。冯菁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痕迹都没留。
打那以后,他就怕了汇报这事。每次殿下说完正事之后陷入沉默,他就知道又要问这个。
再后来他自己自顾不暇,日子很快就过去。
直到十里亭外波澜再起,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轼再次忙成陀螺。
彻查神鹰教前因后果,追捕羽菱羽冲,亲上黑鹰岭求解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他已经没工夫琢磨殿下的心思了,现在保住自己不要过度操劳死掉才是正经。
终于等到殿下见过冯菁后返京,谁知带来的却是惊天消息他要和圣上谈判。
庞拂余扼腕跺脚,表示神鹰教的上门女婿不好当,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但殿下或许是成竹在胸,或许是完全疯了,总之他当一刻钟也没再等。
事情在他的推动下进展的不慢,但最终完成仍然是一年之后。具体殿下和圣上如何谈的,外人不得而知。结果就是冯菁没做成王妃,端贤也不再是成王。成王府受恩原封不动,所有人的俸禄月钱仍按旧制。
朱轼有些私事告假,再回来已经是年末。庞拂余叫他到庞府花园赏雪,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冯菁怀了孩子,算起来大概有三个月。端贤本来计划冬至返京祭祖,临行前知道这事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这消息不算意外。但在这档口,不免让人多想。朱轼有理由怀疑当日殿下和圣上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