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说教强加到别人头上。如果别人不接受或是违背了你，你就给她扣上不听话不懂事的帽子，还认为这是女人的无知和感情用事。但我告诉你，你多年来掌控的这颗棋子，她认为你才是那个最愚蠢最自大的人。”

她今日抱定主意要彻底撕破脸皮，也无需再心存顾忌，“何先生，就算你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受人尊敬，那也不过是你权力地位之下的假象而已。你可以扪心自问，这世上，有哪怕一个人真心待你?谁不是戴着假面对你虚与委蛇，等你失势的时候，你就知道该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了。更何况，你引以为傲的那些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她痛快地笑，“对了，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何耀晖的手背青筋毕露，眼中杀意浮现，几乎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来，“你不怕我杀了余慧玟，再杀了你吗？”

“我既然敢说这番话，就自然不怕，你真的觉得，我什么都没准备，就乖乖跑来见你?”

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席聿宁站在门口，面容冷冽平静。

主席办秘书失措地跟在一旁，“何先生，我没能阻止……”

“……Kevin，别来无恙。”何耀晖眼神阴鸷，“看来我的人，个顶个没用得很。”

“也不怪他们，毕竟我也费了一番力气。”席聿宁的鞋底敲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不过何先生真是考虑周到，停车场那种地方，确实是绑架灭口的好场所。”

见他步履从容气定神闲地走过来，何圣薇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果然，席聿宁在她身边站定，微笑启唇，“余小姐平安无事。”

何耀晖瞬间脸色变了。

席聿宁的身姿在大片阳光的包裹中挺拔生辉。

“何先生，看来你对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并没有十足的了解。”

被何耀晖安排看管余慧玟的人是靳瑶。这个曾经最忠实于何耀晖的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永远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一颗棋子，一只随时可以丢弃的宠物。

席聿宁牵起何圣薇的手，“何先生，今日之事告一段落。从明天开始，就是你我之间正式清算的时候。”

话音落下，何耀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们。

“如果你们等不到明天呢？”

他嘴角已经有狞笑的意味。席聿宁把何圣薇护在身后，脸上毫无波澜。

“何耀晖，你可以开枪。但假如我今天走不出这栋大楼，用不了明天，所有越州媒体的头版头条都会是你绑架前妻、杀害竞争对手的新闻。就算你在警局有内线，但你以为真的会有人能不顾舆论的压力保下你?还是说，你打算放弃不择手段得到的这一切，逃之夭夭？”

何耀晖眼神如毒蛇般可怖，他缓缓收起枪，“我现在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在乎你这些三言两语。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死之前，看到席家是如何垮台的，你和你父亲最看重的明堃，我会让你彻底失去它。”他看向何圣薇，语气暧昧，“那时你拥有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何圣薇扣住席聿宁的手，“别再理他，我们走。”

“何圣薇，”他们转身时，何耀晖阴恻恻地笑了，“亲爱的妹妹，我教养了你十八年，你当真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真如你以为的那样，只是兄妹而已?”

何圣薇停步，席聿宁感觉到她指尖一紧。

“我早就说过，你的方方面面都是我教的，”何耀晖的阴恻笑容更甚，“你不会到现在还认为，你 16 岁那年醉酒之后，一直和杜西源在一起吧。”

何圣薇像被人在耳边擂了一记闷鼓，耳膜嗡嗡作响。席聿宁握一握她的手，掌心传递出温暖而有力的支撑。

“宝贝，我们走。”

何圣薇被他牵引着，两人执手并肩，相携走出何氏集团大楼。

车子等在路旁，席聿宁没有急着上车，而是面向何圣薇，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