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压根没什么特别的意图，大大方方地解释，“人太多了，免得走散。”

前面就是地铁站了。叶心松开手，拉开包链，准备去掏八达通。

这次换她的手被握住。

席聿宁的掌心很热、呼吸也有些急促，他一鼓作气，终于脱口而出。

“叶心，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男朋友。”

他在心中默念无数次的告白，方才烟花极盛时未能说出，他人生的二十年里，头一次恨自己这样胆怯。

叶心双眼睁大，很显然愣住了。

席聿宁口干舌燥，心跳得厉害，但却没有松手。

行人在他们身旁不断经过，有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

叶心别过脸，像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太突然了，我……”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早在你不告而别之前。”席聿宁怀着一腔英勇，胸口起伏，“叶心，我不想再错过你。”

叶心的脸颊也染上了烟火的余韵。

她没有回答。

席聿宁终于松开手，“我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不讨厌我，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好吗？”他声音放轻，有些吞吐，“假如你不来……我就明白了。”

叶心垂下眼，点一点头。

席聿宁失眠了整宿。

第二天傍晚，他在这条长长的步道上徘徊，海风吹动他的衣服，也搅得他心神不定。

对岸的灯光亮起，席聿宁双手搭在栏杆，身体前倾，脚下翻滚的水面如同他波澜起伏的心潮。

朋友间的告白是件孤注一掷的事，如果被拒绝，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喂，小心掉下去。”

席聿宁几乎要跳起来，他回过身，看见叶心站在面前，笑容如渐歇的海风一样温柔。

他再也无法克制，大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答应我了对不对？”他闻着她的发香，声音有些颤抖。

“席聿宁，你勒得太紧了，我都要窒息了。”

“对不起，”他松开一点力道，却没放手，“我只是太高兴了。”

“你每谈一次恋爱都这么激动吗？”叶心故意打趣，“听说没有我的这五年里，你可是谈了好几任。”

“这是谁胡说的?”席聿宁当真了，急着抢白，“我没和别人谈过，你可以去问我的朋友！”

叶心看他急得脸都红了，乐得哈哈大笑。

“好啊，”席聿宁反应过来，“你居然拿我寻开心?”

叶心赶紧从他怀里挣脱，一边跑一边笑，“男朋友不就是拿来寻开心的吗？”

“别跑，你给我站住！”

叶心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席聿宁也成功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他那时根本不会吻人，理论和实操完全是两个概念，只觉得她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吻起来像浸在花朵和蜜糖的包裹中，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凭着一腔迷恋去探索追逐。

很多年以后，他都记得这个初吻的滋味。

何圣薇拂袖而起，“你们接吻的细节就不用说给我听了，我没有这个爱好。”

席聿宁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扯到自己身前，“宝贝，是你自己要听的，这才刚刚开始，你不想知道更多细节吗？”

席聿宁的厚脸皮真让何圣薇叹为观止，她甩出那张照片，“给你，物归原主。”

席聿宁呆愣间，她已经挣脱了他的手。

“你还留着?”他拾起来，宝贝似地双手捧住，“我以为你早就扔掉了。”

“什么我留着?”何圣薇皱眉，“这是叶心、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冒牌货留下的。”

席聿宁倏然抬眼，“她人在哪里?”

“已经离开越州了。昨晚家宴时大哥转交给我。”

席聿宁思量间，眼神闪过冷光，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知道了。”

“不过宝贝，”他恢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