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各怀心思。待照了面,左满堂父女见席聿宁和一个称得上艳光四射的美人手挽着手走进来,还是忍不住咋舌,以为他这么快竟然又换了玩伴。
“左先生,左小姐。”席聿宁忽略投过来的微妙目光,颇有风度地介绍,“这是我太太,何圣薇。”
何圣薇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席聿宁为她拉开座椅,待她落座,才走到与左满堂相邻的位子坐下。
左满堂把弄着手中的茶杯,“Kevin,令正果然美丽非凡,不知道席太太是什么时候抵达申城?”
他话中深意明显,席聿宁也不隐瞒,“比我早两日,一直下榻在这家酒店。”
左满堂眼皮一挑,“也就是说,你们夫妇早就见过面了。”
何圣薇打开随身的托特包,掏出一顶假发。
发型是被她故意剪坏,弄成不规则的样子,像狗啃得一般。
左满堂:“……”
左潇潇:“……”
何圣薇笑意盈盈,眼光温柔地扫过席聿宁,“虽然我们是新婚,但生活也是需要新鲜感加持的。”她的目光落在左潇潇面上,“你说对吧,左小姐?”
左潇潇皮笑肉不笑,“我见识浅薄,唔知。”
“Kevin,”左满堂正色,“你今日约我,想必是有别的事。”
“没错,”席聿宁收敛神色,“其实今天还有一位嘉宾,她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刚落下,包间的门打开,左满堂看到来人,登时脸色一沉。
何雅珊姗姗而来,在何圣薇旁边落座。
“Kevin,看来你是执意要当说客了。”左满堂冷冷开口,“不知道你的这位妻妹,有没有告诉你们她的所作所为。”
“雅珊的行为虽然不妥,但她事先并不知情。而且,左先生只是送了一套别墅和一些珠宝首饰给您的情人,这些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原本我以为,您是因为觉得遭人背叛,所以才会迁怒于雅珊。但后来我才得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席聿宁慢条斯理地说完,打量左满堂的脸色。
左满堂沉默片刻,嗤笑,“你倒是会危言耸听。”
“左先生,”席聿宁也不再卖关子,微笑道,“左小姐是你的独生女,你一直栽培她,希望她能够接掌公司。但你思想老派,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儿子。当你的情人告诉你她怀孕时,你开心之余,许诺她如果生的是儿子,将会重新分配公司股权,而你也确实与律师商量过,这一点没错吧。”
“爹地!”左潇潇又惊又怒,“他说的是真的?”
左满堂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原来席聿宁邀他赴的是鸿门宴,扯下他在女儿面前扮演的慈父遮羞布。
席聿宁继续说,“但很可惜,这个女人流产了。她一时心急,竟然想出找另一个男人尝试的主意。但她也很聪明,做了两手准备,以便事情败露可以远走高飞……”
“够了!”左满堂拍案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雅珊在一旁腹诽。左满堂快 60 岁的人了,精子质量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流产多半是他的原因,而且这种情况下就算再次怀孕也很难保住。但这种老男人向来自负,肯定会怪到女人头上,也难怪他的情妇会出此下策。
不过这女人倒是舒坦了,钱不仅到手,还拐了个年轻健硕的帅哥。
“左先生,”对比左满堂的气急败坏,席聿宁一派气定神闲,“这是你的私事,本与我无关。只不过左太太与我母亲有些交情。母亲曾向我提起,左太太很有商业头脑,个人能力也非常强,只不过她为了不抢你的风头,多年来相夫教女,从不插手公司事务,只在私下里当你的智囊。”
席聿宁微笑继续,“左先生,你接手的是岳丈家的生意。为了让左太太放心,你留下了一些旧臣。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情妇间的乌龙事件一旦弄得人尽皆知,以左太太的能力和名望,如果她提议罢免你董事局主席的职务,你的位子恐怕坐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