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聿宁没有言声，握着她的手举到唇边，温柔地吻在红肿的皮肤上。

他吻得很轻柔很仔细，如同用吻来消解疼痛一般。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圣薇感觉手部的肿胀确实不那么明显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吹一吹就不疼了?

席聿宁的吻停住，手指扣入她指缝，将彼此的掌心贴在一起。

“宝贝，”他的声音有些低，“我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对彼此坦诚。”

他的语气有一丝淡淡的委屈，何圣薇张了张嘴，有些苍白地解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不想你多心。”

“我指的不全是这个，”席聿宁的声音闷闷的，“你这几天明明有心事，也不愿跟我亲近，但我却不知道原因。这种感觉很难受，你明白吗？”

何圣薇的心像被人握住，轻轻捏了一把。

她的沉默等于认同了他的话。

席聿宁的唇贴在她的额角，胸中盘桓许久的话终于出口，“我真的很希望，你无论开心还是难过，都愿意和我分享。哪怕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哪怕只是几句抱怨也好，让我能够知道，你是需要我、甚至依恋我的。”

他像是叹息，又像是安哄，“宝贝，我是你的丈夫。无论你怎么想，都不能否认我们有着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何圣薇的心被揉得乱七八糟的。

她勉勉强强反驳，“我们已经足够亲密了。”

“一起吃饭、睡觉、上床，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席聿宁摇头，“我想要你对我分享你的感受，让我知道你的喜怒哀乐。我们会一起度过每一个难关，享受每一份喜悦，无论经历什么，只要一想到彼此就会充满力量，就会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他一口气说下去，“何圣薇，我爱你。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所以我很贪婪，不只想要你的身体，更想要你的心。”

何圣薇觉得这浴缸里的水太热了、这屋子里太闷了，不然她为什么浑身上下都像要烧起来一样，心脏扑通乱跳，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赤裸相拥，两个人的心无比贴近，何圣薇同样感受到席聿宁胸腔里的跳动。在异乡静谧的深夜，他对她猝不及防的告白，那些从未流露的真挚，简直要把她彻底揉碎。

她人生的二十八年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分享情绪，更遑论交付真心。她害怕冷漠，害怕不屑，害怕得不偿失，更害怕一败涂地。

对席聿宁产生感情已经大错特错，但此时此刻，她正被他的手牵引，走向一个更加无法回头的歧路。

但这条路上有鲜花、阳光、还有她从来都不敢奢求的温暖和包容。

何圣薇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从席聿宁怀里挣脱，翻过身来，面对着他。

席聿宁的面容平静温柔，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左胸口。

她的掌下是平稳有力的跳动，还有一处粗糙的圆形疤痕。

何圣薇突然很想问席聿宁他受伤的原因。这么凶险的位置，只差毫厘就会没命。

她想了解他的过往，无论是掌声，还是伤痛。

但她还是开不了口。

心脏在她掌心砰砰跳动，何圣薇的心脏也随之同频，她俯下身，枕在他的胸前。

“其实，”她听着他的心跳，声音也温柔起来，“我前几天见到了叶心。”

席聿宁像是没听懂，尾音上挑，“你见到了谁？”

“叶心。”

“叶心?”他不确定地重复，“你说你见到了一个自称叶心的女人?”

“嗯，”何圣薇不觉低落，“她回越州了，我跟她聊了聊。”

“宝贝，”席聿宁忽然正色，何圣薇感到他的身体明显绷紧，“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她没有说你坏话，”何圣薇以为席聿宁是害怕叶心对他评头品足，“相反，她是个很温柔的人，难怪你喜欢她……”

“何圣薇，”席聿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语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