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什么?”席聿宁眉头微挑,“是因为下面的嘴比上面的诚实,脸上挂不住了?”

“我哪里恼了?”何圣薇平复呼吸,勾唇冷笑,“原来席先生只能用一支玫瑰花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她话音刚落,人就被再一次抱起,这次终于落在了宽阔的床上。

勃发的欲望随之没入,不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

“前戏而已,看来你很吃得消。”

何圣薇觉得席聿宁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她的睡袍将将挂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什么,在起伏辗转间湿皱得不成样子。他却隔着丝绸箍住她的腰身,语气像在命令,又像是诱哄。

“不准脱,穿着。”

双手被缚、衣衫半褪,被人困在怀里攻占的感觉羞耻难耐。何圣薇比平日里去得要快得多,到达顶峰的时候,她咬着嘴唇,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是没能绷住,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她在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跟男人上床而已,哭个鬼啊。

尘埃落定,两人维持着亲密相拥的姿势。席聿宁抚摸她的头发,手指触到她颊上的水珠。他动作停滞一瞬,吻落在她的眼角,恢复了些许柔情。

“宝贝,告诉我,”他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延伸至四肢百骸。

“我能不能满足你?”

玫瑰在他怀里完全盛开,带着颤抖的温度,香气浓烈又肆意。

但玫瑰很快推开了他,毫无留恋地脱身。

“说吧,你又发什么疯?”何圣薇靠在沙发里,活动着手腕,脸色阴沉。

她换了干净睡衣,长袖长裤,样式保守得可以直接出门买菜。

那件不忍直视的睡袍已经被丢进了洗衣篮。她发誓,就算不扔掉,她也绝不会再穿。

席聿宁把手机丢给她。

何圣薇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竟然有种穿越的错觉。

她抬起头。席聿宁的脸在月光和壁灯的交映下明暗不定。

“现在合成和换脸的技术这么发达,仅凭一张照片就怀疑我,”何圣薇嗤笑,“席聿宁,这可不像你这种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

席聿宁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何圣薇坦然道,“你尽可以去查,我最近有没有去过医院。”

“照片没有 PS 过的痕迹,当天这个‘你’也确实出现在那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席聿宁表情莫测,“难不成,有另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碰巧也是杜西源的旧识?”

这个发照片的号码,回拨过去显示空号,此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

就像利刃破开冰面,随之沉入湖底,不复踪迹。

何圣薇沉默。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

明明和自己毫无关系,却巧合得十分离谱。

不过,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何圣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但那个人和杜西源……怎么可能?

何圣薇的心缓慢沉下去,表情变得凝重。

想法看似荒谬,但却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

“席聿宁,”她正色,“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和杜西源之间是清白的。我不会让人平白诬陷,这件事情我一定查清楚。”

“你很难让我再相信。”良久,席聿宁轻声开口,带着自嘲般的讥讽,“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向来驾轻就熟。”

“讲话要凭良心,”何圣薇真不知道他这股别扭劲从何而来,“我们从认识到结婚,我哪里有对不起你?”

“不记得,并不代表没做过。”

“拜托你,就算你要把我和某个人混为一谈,也请稍微有点理智。”

“和杜西源有关的事,你又有多少理智?”席聿宁轻哂,“只可惜,他马上就要离开越州,你们的下次见面将会遥遥无期。”

“他离开是对的。”何圣薇没有丝毫惊讶,毕竟目前的状况,没有人希望他继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