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席聿宁颔首微笑,“希望杜氏一切顺利,替我向杜伯父问好。”

“谢谢。”

“是司机送你过来?”

“我自己开车。”杜西源索性补充,“腿伤已经痊愈了。”

“恭喜。”席聿宁态度真诚,“既如此,我们就不多送了。”

一句“我们”,泾渭分明。

杜西源看向何圣薇,嘴唇动了动,终是客气地道别,“再见,席太太。”

何圣薇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到底还是没忍住。

“慢一点。”

杜西源展眉温和一笑,“好。”

目送杜西源离开的身影,何圣薇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瞬间松懈下来,挽住席聿宁手臂的手脱力般垂下。

席聿宁侧目而视,冷哼一声。

“哼什么?有话就说。”

“你的态度还真是亲切,“席聿宁幽幽开口,“拿我当工具人,还当着我的面和他眉来眼去,我连表达不满的权利都没有?”

“席聿宁,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什么工具人,什么眉来眼去?”

“何圣薇,你瞧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席聿宁侧身打量她,语带嘲弄,“对着他就轻言细语,对着我就恶语相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席聿宁,”何圣薇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讥讽,“你昨晚才说过,自己一点也不小气。”

“谁小气了,就事论事。”

“陪我逛逛吧,”许是雨夜气氛使然,何圣薇没心情和他斗嘴,“我还从来没有在下雨的晚上散过步。”

因为何圣薇重新挽住了自己,所以席聿宁勉勉强强,卖她一个面子。

越州的人们已经对下雨习以为常,街道的灯火和喧嚣丝毫未受影响。两个人共乘一伞,亲密依偎,漫无目的地压着马路。

何圣薇的目光被街边的各式店铺吸引,专注地欣赏浏览。而席聿宁的目光则在何圣薇身上。

方才他站在路灯之下,目睹何圣薇与杜西源一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的那股子不痛快,愈发难以名状。

虽然下雨模糊了些许视线,但杜西源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特意向何圣薇倾斜的伞面,都清楚明晰地落入了他的眼底。

何圣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甚至显得有些冷淡。但他看得出来她刻意回避的眼神。

那一刻,席聿宁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河流的对岸冷眼旁观;随后又越过河流,成为一个侵入者,打破了一场美妙的意境。

他想起哥市那晚,她红着眼睛,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他相信如果手边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身体。

那是他最恶劣的一次,也是她最失态的一次。

杜西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其实他也一样。

“喂,席聿宁。”何圣薇突然开口,把他的思绪拉回,“按道理,你不是那种对自己缺乏自信心的人才对。”

“……你想说什么?”

“你没学过心理学吗?缺乏自信的人会对伴侣产生不合情理的占有欲,简而言之就是疑神疑鬼、小肚鸡肠、随地发疯,跟你一模一样。”

“抛开你形容得过分夸张不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我有你说的这些问题,也并非天性如此。”

“我懂。”何圣薇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放心,理解万岁。”

无非就是被那位叶小姐甩了之后受刺激了嘛,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咬别人。

“……你懂什么懂?”

“这有什么难懂的,“何圣薇轻笑,“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不也是一样?”

“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不过是过去式而已,我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爱好。”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何圣薇,你老实回答,杜西源方才的心思,你一点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我心里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