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大动干戈。
不约而同地,他们一前一后发出愉悦的喟叹。
完事以后,何吟转脸又睡着了。徐行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始终都没有困意。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老到觉少的程度了,说来奇怪,何吟也没比他小几岁呀,她怎么,就能睡得那么堂而皇之呢?
徐行仔细想了想,得出结论他在这桩婚姻里没底气。他身上,真的有哪一点值得人爱吗?这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夫妻两个过日子,既没有道理可言,又处处都是道理,都是学问。他跟何吟才是新婚,许多事都不察觉,或许等再过几年,何吟就反应过来了,她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届时,她又会如何对他呢?
他们的关系,还会像这样平等吗,还是说,完全掉个个儿,她作威作福,他伏低做小。
人生无常,一切都是未知数呀。
恰巧这时,天空泛起鱼肚白,徐行睡不着,干脆起来把家里收拾收拾。他试图做些什么,尽可能地表现自己,从而在何吟面前刷存在感,表明他还是一个有可取之处的丈夫。
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软蛋。
拖完地,又擦桌子、刷碗、抹灶台、洗油烟机……忙完这些,天光大亮,他开始着手做早饭,煮粥、烙饼、煎鸡蛋……一刻不停歇地忙,忙完这些,何吟也起来了。
屋里暖气很足,她还是习惯性地不穿衣服,从背后抱上来,把徐行吓一跳。
“外面下雪呢,去,找个披肩搭上。”他回头数落她。
先前做爱那会儿,何吟把嗓子叫得有些细哑了,现在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听不大明白。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拜托,我们现在可是蜜月期,叫外卖不好吗,干嘛还要自己做饭吃?”
徐行推她进房找衣裳穿,尝试着跟她敞开心扉。
“何吟,你说实话,你会一直爱我吗?”
何吟起初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笑眯眯地捧起他的脸,轻飘飘承诺说:“当然啦。我们可是冲着皇天后土发过誓的,我肯定会履行诺言,一辈子爱你到死的。”
徐行觉得自己的本意不是想听这些,但他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听什么。抑或,语言本身就无法取信于人,不管何吟说了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我……算了,跟你这个傻子说也说不明白。”
他把披肩搭到何吟身上,满脸愁容说了这么句话,然后,他又恢复正常,微笑着催她去卫生间洗漱,等一会儿好吃饭。
“等雪再下大一点,我领你下去打雪仗吧。”
何吟在镜子前刷牙,心不在焉想自家这位新官上任的老公到底怎么了。干嘛要问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徐行人在厨房,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何吟只听见重点是打雪仗,就回说:“今天好冷啊,冻得我骨头疼,等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