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小田加大了擦拭的力度,很快,玻璃门就能清晰照出人影,“小何姐,我也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不一定真。要说错了,坏了你和徐哥的感情,我就得被炒鱿鱼,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我实在是……”

听话听音,话说到这份上,何吟就算没弄清楚徐行的去向,但也知道他是去干“不利于他们感情”的事儿了。

一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何吟感觉自己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冰到脚,她下意识抱了抱胳膊,想要驱逐内心所有不好的声音。

已经没有继续盘问的必要了,何吟朝小田还有她身边那位一脸懵逼的小伙儿笑了笑,礼貌道谢,转身就往外走。

推门出来,习惯性回酒店,才刚过马路,小田又从背后追了上来。

她激动地抓了何吟的手,以一种特别英勇就义的语气说:“小何姐,徐哥他回家相亲了,至少他在我面前接电话是这样答应他妈妈的。他家就住镇子最西边,平安路上最阔气那栋楼,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找他。”

徐行,他,回去相亲了?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就不能等两天,好歹等她回北京以后呢?

何吟想起昨晚上他们两个人还在那老公老婆地调情,一时真不知作何反应才好了。笑容僵在脸上,她十分真诚地对小田说了谢谢,过后又承诺,她和徐行不管最终怎样,都一定不会影响到无关的身边人。

小田他们平时跟何吟接触不多,看她不常说话,还以为是个挺傲气的人,没想到这么礼数周全。小田不免又在心里暗自唾弃徐行,什么混蛋老板,玩弄女人的感情,简直坏透了!

小田还想站在女人角度,同仇敌忾骂徐行两句,何吟却冲她摇摇头:“我没事,你回去忙吧,不然徐扒皮回来,又该扣你工资了。”

小田这才想起来,她还有本职工作,忙脚下生风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安慰何吟:“你一定记得打电话问徐哥!问他要个说法!”

何吟明明满腹心酸,但还是被她逗得笑了出来。

回到住处,哪怕都已经气得半死了,她还是尽量克制负面情绪。光凭小田一面之词,还不足以定徐行的罪。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呢。

家里父母的期待,身边亲戚朋友明里暗里的催婚,再加上岁数一年年变大,他和她这一段故事,还总也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在某些不知名的时刻,可能徐行也会感到黑云压城城欲摧吧。

何吟拿出这种说法,既是麻痹,也是劝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觉自己不会一开口就破口大骂之后,她才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徐行打去电话。

最开始那几个,徐行都没接。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你这头越是着急上火,别人那头就越不当回事,云淡风轻得令人厌恶。

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人收拾,何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她认命般放下手机,转而继续打包先前散落一地的行李。

刚好两个箱子都坏了,她也就不用苦恼带哪些不带哪些,干脆都不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名牌货。又不值钱,搬来搬去的,多费事。

再说了,就算真的喜欢什么,她回去以后也可以自己买给自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才不要男人施舍的仨瓜俩枣。

收纳她不是很会,但搞破坏,咱们何吟老师确是个行家里手。很快就把行李箱腾空了,她怀着怨气打给酒店前台,想问哪里有给旅行箱换锁链的地方。

常住的客人,酒店这边都会有备案,服务也会更周到。前台小姐姐一听何吟口气生硬,怕她最后这两天找茬儿退房钱,忙主动揽责说,酒店这边会帮她安排人上门维修,只需要她提供行李箱的品牌与型号即可。

一拳打在棉花上,何吟心里一股无名火,怎么也发不出去。她咬咬牙,先前的冷静矜持尽数破功,又掏出手机,给徐行一串连环夺命 call。

徐行也是倒霉,回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先跟他爹妈在客厅为了相亲这事儿吵架,手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