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我几个姿势，要不就一块儿补齐了吧？”

何吟听他插科打诨，无端就感到特别安心。她对徐行，严格说来也是很满意的。唯一的不足，就是两个人的生存环境相差太大，很难做到彼此协调。

她不会辞去工作，来小镇上替他收银卖货。他也不会放弃一切追到北京，陪她过加班加到猝死的牛马生活。

偶然间，她也会发梦，想拍着胸脯跟徐行保证，只要他答应跟她一块儿离开，哪怕他在北京找不到工作，她也承诺养他一辈子。

可是，一旦那个冲动劲儿过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我养你”这三个字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她和他都只是世间最平凡的红尘过客，都还需要为生计奔波，他们没有那么多空闲的精力和金钱去打造专属于成年人的爱情魔堡。

就连他们的人性，也比芸芸众生高明不到哪里去。

谈恋爱的时候不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优点被无限放大，缺点却不见人提。真结婚了，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发愁，为鸡毛蒜皮争吵，两个人身上讨喜的那部分特质大打折扣，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后悔最初的抉择。

何吟不仅自己不敢赌，她更不敢怂恿徐行赌。赌赢了是皆大欢喜，赌输了是寸草不生，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资本。

所以她只是爬到徐行肩头，忘乎所以地吻了他。

“做爱吧。”她说。

灯开得很暗，暧昧逐渐升温。彼此交换呼吸，徐行的指尖在何吟侧腰轻点，带有极强的性诱惑，她禁不起捉弄，很快气喘吁吁。

窗外飘进来淡淡的蔷薇花香，他们急切地寻找起对方的舌尖，别有用心地互相逗弄，亲吻随之加深。

换了个不常用的姿势。何吟上半身像虾米一样蜷在沙发里，半个屁股都在外面，徐行从正面贯穿。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来回往复地进出。

最初有些艰涩，因为今天一切都来得很急，狂风骤雨般，激烈的碰撞让何吟应对起来颇为吃力。她只能伸长手，用力掐徐行小臂上的肉。

她在用力，他也不省劲儿，浑身上下，哪儿都硬鼓鼓的，青筋暴起，手上的肉硬得能当骨头啃。

汗也出得多，何吟胡乱抓了几下，什么也抓不住，哼哼呛呛的，她求徐行对她好点。

徐行身体力行回应她。

一整晚上，他都沿用这个姿势，进得比平常更深、更快。

何吟根本不敢喊停，抗议只会迎来更加疯狂的激情，而投降认输，也并不会换来任何含情脉脉的对待。

意乱情迷之时，理智离家出走，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呓语：“我想我应该还是喜欢你的……”

“徐行，我喜欢你。”

她略带哭腔喃喃自语。

11.懊恼

梁康其实一直都知道楼上那两个人在干嘛。

精神错乱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眼前全是何吟在床上的浪样儿。婉转的呻吟，如痴如醉的情态，还有放肆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