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转动着佛珠,嘴里不停念叨着。

“母后若是有为难你的地方,就叫丫鬟去叫本王,本王马上过去,叫王守德也跟着你一起。”

马车上祁渊握住她的手,再一次叮嘱着。

“王爷,您想多了。”

徐令仪松开他的手,自从知道她怀孕后,祁渊在她的事情上就变得格外小心,不仅体现在饮食上。

他似乎总觉得别人会欺负她。

想的事情实在太多,甚至有些离奇。

“太皇太后是您的母后,妾身有怀着您的孩子,她怎么会为难妾身呢?”

“母后应该不会,最多嘴上为难几句,但她身边或许有刁奴挑拨,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令仪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她的耳朵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祁渊一大早的叮嘱就没有停过。

“奴才们哪里敢呢?妾身觉得,您实在多虑了,妾身才刚怀孕,您便这般,日后还有八个月,您该怎么办?”

徐令仪半夜醒来,发现祁渊还没睡。

见她醒了要起夜,他便忍不住开口。

说要把府中伺候她的人,一一排查,甚至想把这些人的家人,集中安排限制起来。

“这样这些伺候你的人,便绝不敢有二心,本王还想好了……”

徐令仪直接摇头,打着哈欠:“妾身太困了,王爷,明天再说吧。”

结果今天一早,她就被祁渊抱在怀中,一点点说着他的安排……

她才知道,祁渊一夜没睡。

最后的最后,以徐令仪捂住耳朵结束。

到了宫中,她第一次感受到太皇太后和祁渊是一对亲母子。

祁渊的叮嘱,她还可以直接叫他别说。

可太皇太后是长辈。

之前太皇太后对她还有意见,如今却这般亲热的握住她的手。

又待她十分亲近友善,她根本不可能说些什么。

一一点头应了。

“哀家心中总是觉得忐忑,像是做梦一般,从前盼了不知多少年,哀家和先帝就盼着渊儿能有自己的孩子,可这个混账就是不可能成亲。”

“如今终于成了现实……先帝要是知道,在地下只怕都要来高兴的来托梦……”

“你怀着孩子,饮食上便要格外注意,特别是头三个月,除了饮食,平时也要注意情绪……”

徐令仪乖巧听着,太皇太后说一句,她便乖顺的点头。

就算这些话,今日已经从祁渊那里听过一遍了,她还是装作第一次知道,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于是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之前,祁渊就看到母后正依依不舍拉着徐令仪。

“哀家但凡年轻一些,定要住到王府去,亲自照料你,不叫你有半分闪失。”

“如今只能将哀家身边最看重的嬷嬷拨到你身边,叫她替母后照看你。”

太皇太后说着便有些失望,徐令仪心中却多了几丝庆幸。

太皇太后人很好,可她还是更喜欢,不和长辈住在一起。

…………

“前面的死了吗?!马车这么慢!”

听声音,有些娇纵,应该是一位年轻女子。

祁渊脸色瞬间变得阴鸷森然。

自从知道徐令仪怀孕后,他便格外顾忌死这个字。

“王爷,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不认得王府马车,奴才这就去处理。”

王太监效率很快,他亮出身份后,那辆马车上的奴仆顿时吓傻,差点要从马车上摔落。

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瞬间苍白。

“王爷,弄清楚了,是刚从封地来的宁和郡主,来京选秀的,如今已在马车前跪着了。”

徐令仪握住祁渊的手,往他身边靠,“王爷,别不高兴了,那人只是随口一说,而且咱们确实马车走的太慢。”

顾忌她怀孕,祁渊小心的离谱,王府的马车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