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伤,到底影响了他的敏锐程度。
“徐令仪!”祁渊薄唇泛白,几乎看不见血色。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全是徐令仪的血。
在祁渊心里,男子汉大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他为徐令仪挡刀,是他的责任。
可她一个弱女子,如今却为了保护他,将他推开挡在他面前。
祁渊心中深深被震撼。
愧疚和悔意同时充斥全身,叫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仅未能护住她,叫她受到这般惊吓,还被她保护。
祁渊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做她的丈夫。
他快速反应过来,此刻也迸发出无尽的仇恨。
他一刀刺向那人,连刺十几刀,算是发泄出心中的仇恨。
“别睡,我带你走。”
祁渊颤抖着手将她抱起,为今之计便是找一个落脚之地。
幸好之前为他们引开追兵的一路护卫,此时找了过来。
“主子!”
“快救王妃!!!”
说完祁渊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祁渊发现他们似乎在一处农家。
“这是何处?”
“王妃呢?王妃怎么样!快说!”祁渊猛地坐起来,同时牵动着伤口,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王爷您放心,王妃无事,娘娘伤的不深,大夫已经包扎好了,就在隔壁,这家的女主人此刻在照顾王妃。”
属下连忙解释着。
其实王爷伤的要比王妃重许多,可王爷最先考虑的竟不是自己,而是王妃。
“您和王妃都受了重伤,不宜奔波,属下们便只能暂时找了一处农庄躲避,此处极为偏僻,应是能稍稍躲避一些时日,我们的人已经传信出去,只等援兵了。”
祁渊闻言脸色稍缓,但还是挂念着徐令仪。
眼前有闪现她义无反顾挡在他身前的一幕。
“扶本王过去,我要看王妃。”
祁渊声音沙哑,忍着剧痛想要起身,可他刚试图坐起,胸膛处白布便渗出血迹。
“王爷,您这伤虽运气极好,并未刺中心脏,可也伤的极深,那个赤脚大夫叮嘱过,您这段时日不宜走动,只能养伤。”
祁渊并未放弃,他声音沙哑虚弱,“你们将本王抬过去……”
“遵命。”属下们只能听从,他们看出王爷似乎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到王妃安好,才肯放下心。
祁渊来的时候,徐令仪还未醒。
他便躺在她身旁,用手去探她的鼻息,又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
直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以及手泛着温热,祁渊才彻底放下心。
她还活着。
祁渊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看她,。
表面上依然冷肃着一张脸,可心中却爱意翻涌。
只有祁渊自己知道,今日他的震撼有多大。
除了父皇母后,还从未有人这般毫无保留对他,愿意为他失去生命。
他会永远记住今日,告诫自己,此生绝不负她。
祁渊刚下定决心,徐令仪便醒了过来。
“痛……”徐令仪轻呼出声,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祁渊更加愧疚。
“大夫!”
“无事无事,这是正常的,受伤了怎会不痛,这位夫人忍忍就好,您的夫君比您伤的更重,他却并未……”
祁渊冷下脸,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
“我是男子,她是女子,如何能一样,她从未受过伤!快想办法!”
祁渊周身冰寒的气势,叫老大夫吓的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