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唐诗诗的电话,唐诗诗泣不成声,说她的乳腺癌复发了。
如晴天霹雳般的,唐不朽浑身僵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马上买票回去。”
唐诗诗说:“是不是又要住院,我很怕……很怕这一次住进去,就出不来了……”
唐不朽听着母亲的哭声,心如刀割,她穿上衣服就收拾东西,晚上已经没有高铁了,那她就坐绿皮火车,可绿皮火车绕路要十八个小时。
唐不朽只好下单了长途的顺风车,好在有司机顺路,接了单。
回到海城是凌晨三点,唐诗诗竟然没睡,她躺在床上无声的流着泪。
唐不朽开了灯,唐诗诗见到她,抱住她浑身颤抖地大哭。
惧怕疾病,惧怕死亡,这是人的本能,尤其对于唐诗诗来说,已经是与癌症对抗过一遭的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越战越勇的呢,只会越来越怕。
唐不朽忍住眼泪,她安抚着母亲,说道:“会没事的,妈妈,一定会好的。”
唐不朽陪着唐诗诗在家里的床上睡到醒,吃了个午饭,然后带她去医院。
唐诗诗的癌细胞已有所转移,医生说要采取放疗手段,所有的放疗结束后再评估身体状况是否需要做手术。
唐不朽问了全程需要准备的医药费,虽表面还镇定着,但心头却已坠到谷底。
钱,好多钱,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岁那一年,可却也像唐诗诗惧怕二次抗癌一样,她也惧怕起来筹钱的过程,她又要没日没夜的想着挣钱了,片刻都松懈不得。
松懈?是因为这两年和谢庸谈恋爱谈得太忘乎所以,也得过且过起来,兜里有一两万块钱都能算作小富即安了是吗?她怎么可以松懈呢?
唐不朽之后几天陪着唐诗诗又去了两家大医院做检查,得到的结论都是一致的,没有差别。
这期间谢庸问她去哪了,唐不朽道母亲生病,她回去照顾一阵。
谢庸问:“严重吗?”
唐不朽道:“不严重,只是我妈想我。”
让谢庸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也跟着操心焦虑,既然从一开始都没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情况,现在唐不朽也不想跟他说。
唐诗诗做了第一次辅助化疗后,唐不朽看了眼银行卡余额,给唐诗诗找了个专业的护工,然后就回了南城。
谢庸在高铁站接她,想她想得紧,拥她入怀半天都不撒手,闻着她的发香,感觉到她好似也很想他,整个人都没力气似的全倒在他身上。
他松开她,仔细打量她,唐不朽特意在高铁上化了妆的,他看不出她的憔悴,只看出她神采还不错,心里放心下去。
谢庸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唐不朽低垂着眼,想了想,说道:“米饭,想吃饭,有饭就行。”
一般一个人说吃米饭就行,大概率是饿狠了,于是谢庸就拉着她直接在高铁站出站口旁边的餐馆吃饭,那家多是盖浇饭、炒饭、泡饭。
唐不朽点了两份青椒肉丝饭,老板猛火快炒几分钟就出锅,热气腾腾的,唐不朽埋头就是干饭,十分钟不到就把一盘饭吃得精光。
谢庸那盘还没动一半,他见唐不朽这么饿,问:“还想吃什么?换一家店吃也行。”
唐不朽拿着勺子吃他盘子里的饭,语气淡淡道:“不想吃别的了,这个就够了。”
谢庸将他那盘推给她,唐不朽很快也吃完,这回是真的饱了。
吃完饭,谢庸打车带她回学校,可唐不朽一上车,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谢庸改了主意,让司机去酒店。
谢庸有点想看着她睡,宿舍总归是四个人居住,睡觉肯定睡不踏实。
唐不朽跟着谢庸后面进了酒店房间,躺在床上的瞬间就又睁不开眼,陪着唐诗诗的这些天,她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唐诗诗情绪非常不稳定,唐不朽照顾她,又愁着钱的事情,压根睡不好。
唐不朽蜷缩在被子里,明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