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
他拉过唐不朽,趁着最后十秒的绿灯走过人行横道。
唐不朽哈哈笑起来,轻快又张扬,谢庸听着,与她十指紧扣,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和她也会在夏日夜晚在学校的广场上散步,或是在外面吃完晚饭,慢悠悠地回学校,他送她回寝室,在寝室楼下抱在一起,那时候的关系就像南城夏日潮湿的空气一般黏糊。
他心中再次又闪现出那个念头:原谅她,彻底原谅她,再也不想过去的不愉快,就当他与她分手的那五年是真空一般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静止的。
他们路过一个婚纱店,玻璃窗内陈列的婚纱纯白无暇,裙摆镶嵌的钻石闪出耀眼的光芒,唐不朽停下来看了一眼,突然冒出来一句,那句话又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唐不朽说:“还是婚纱更好看,我下次结婚一定得穿婚纱。”
她说完转身又往前走,手被谢庸拉住,她回头看他。
谢庸的眼神都凝固了,本就白皙的脸更是失了血色,如鬼魅一般阴冷的表情。
他握着唐不朽的手,那力道怕是再用力就要将她的手骨都拧碎。
他咬着牙,恨恨地问:“什么叫,下次结婚?”
唐不朽丝毫不惧他即将喷发的怒火,她道:“因为我上次结婚穿的是秀禾婚服,就那种红色的中式婚服,好看嘛是挺好看的,但我还是更喜欢西式的婚纱……”
她还真的解释起来,大咧咧的样子,似乎这只是一个与“我上顿吃了什么菜”一样无足轻重的话题。
谢庸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他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说道:“你是故意刺激我的,对吗?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没松口说给你买下江边的房子,你不高兴,是吗?”
唐不朽顿住,见他黑亮的眸子里是细碎的光,她心口一窒。
她说:“对,我故意编的,谁让你不说给我买房子,我就不要住你的满芳庭,我要我自己的房子。”
谢庸深吸一口气,他逼近她与她之间身躯相贴,他抬起左手帮她撩开被风吹挡的侧发,唐不朽发现他的手指竟然在颤抖。
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强忍着那酸楚感,她必须冷静,必须坚定。
谢庸说:“好,给你买你的房子,写你的名字……不许赌气瞎说。”
唐不朽垂下头,不让谢庸看到她的眼泪,她强压着哭腔“嗯”了一声。
但谢庸心知肚明,他了解她,唐不朽是那么有心眼有心计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是故意在试探他,她就是要让他心里不痛快,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庸不明白,但很明显,他已经如她所愿了。
可谢庸的第一反应也还是,自欺欺人,正如当年知道她和孙展元在一起的反应。
可自欺欺人与原谅是两回事,他又要日日夜夜恨她恨得辗转反侧,又要暗自祈求她留在他身边。
到底该怎么办,谢庸真的不知所措,他只能先压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先满足她,其他的,以后再说。
至于有没有以后,谁知道呢。
次日一早,谢庸就回了南城,唐不朽则是去了公司上班。
大热天的她穿了个高领无袖红色背心和白色的半身裙,踩着平底罗马凉鞋,整个人气压很低地进了办公室。
这时候该庆幸她升职了有了独立的办公室,可以不用笑着跟同事硬聊些有的没的。
她今天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唐不朽拿过镜子,拉下高领又看了眼,昨晚的红痕还是很明显,遍布在脖颈,胸前、后背、腿心、小腿、脚踝……隐约还可见牙印,是宣泄也是惩罚。
唐不朽头疼欲裂,一夜没睡成。
谢庸令她不停求饶,她感到自己像是一波一波被推上岸的海浪,他伏在她身侧,喑哑的声音说着:“除了我……除了我谁让你这么爽,除了我……都不行。”
“说你爱我,不朽,说你爱我,只爱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