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了一下,还是把那三个字说了出来。
“对不起。”
说完,她攥着外套转身就走了。
房门被她关上,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了无声息,只有墙角那座古老时钟发出原始而有节奏的轻响,床头柜上,摆在餐盘里的餐食似乎还散发着温热的食物香气,窗外的天似乎阴得更厉害了,依然合着窗帘的屋里,光线比刚才更暗了。
他又顷身,从桌上的烟盒里掏了根烟出来兀自点上,深谙的眸底,如海啸过后仍然激荡不止的海平面,他深吸了口烟,尼古丁终于将那波暗潮压了下去。
手机铃声响,他扫了两眼,随手接起。
对面传来梁舟衡的声音,“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指尖往外弹了弹烟灰,梁舟衡沉不住气,又道:“刚才浩子正好出去,亲眼看见她上了昨晚那男人的车,不是,你俩到底什么情况,你给句准话,我们以后再碰见她,也好知道怎么应对不是?”
“你昨晚让她喝酒,结果喝出肠胃炎来,你又心疼了,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吗,你要真还把她放心上,就别端着了,先把人留下再说。”
梁舟衡在电话这头说了一大堆,半晌只听他回过来两个字,“分了。”
梁舟衡听他语气不对,不是想象中的消沉,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正常。
昨晚姜圆摔倒在地后,他亲眼看见殷东一个大步迈过去,把人从地上捞进怀里,叫人去喊医生的时候,那神情急地跟要吃人似的,现在说分手,反而是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
梁舟衡怀疑他莫不是被姜圆气出毛病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殷少,求你
“这回是真分了?什么情况,我听说你昨晚守了她一宿,一大早又叫人备了早餐送进去......”
梁舟衡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突然话音一转,“这回是她提的?”
梁舟衡听殷东很闷地“嗯”了一声,他心里着实不太好受,殷东对姜圆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昨晚他过生日,专门设了个局把姜圆骗进来,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想见她。
还找了个小姑娘来作戏,不就是想刺激姜圆,看她吃醋?
偏偏姜圆属牛的,根本不吃这一套,更别说吃醋了。
“我算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她眼里只装得下去钱,她以前那些破事没爆出来,她恐怕还做着有朝一日嫁进殷家的春秋大梦,事情败露了,她心知肚明,这种梦是不可能了,这不就赶紧撤了,没准她下家都找好了。”
梁舟衡越分析越觉得这种推测有道理:“你不信,走着瞧,没准过一阵她就榜上新主了,北城圈子就这么大,我替你盯着她。”
“离她远点。”
梁舟衡说了一大通,就换回殷东这么几个字,“你还想护着她不成,以后啊,别说她被人劫持,就是她在你面前被乱刀砍死,你也别再管她死活,说难听的,有些女人就是不识好歹,罪有应得。”
“行,你自己想开点,为这么个女人,多生一口气都是罪过,”他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个小橘昨晚我安排她在这住下了,这会儿人还没走,刚才还问我你在哪,你看,要不,我让她去你那陪陪你?”
“谁?”
“就是昨晚你让我临时找的那小丫头,小丫头干干净净的,正儿八经大学生,才上大二,也是家里着急用钱,才出来的,我都找人查清楚了,昨晚是头一回,比某人干净多了。”
梁舟衡话里的指向性非常明显。
“送回去。”
梁舟衡还想多劝两句,但殷东声音冷硬,他便讪讪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电话刚挂没几分钟,殷东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沁凉的眸子陡然涌起波澜,他喉咙微滞,没出声,隔了几秒,那门再次被敲了三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没有他的要求,客房服务生不敢主动上门打扰,其他人也一样。
他把视线往房间里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