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颜心突然想起了一点什么。
她记得前世看过的报纸,尤其是这个时间段的。
孙牧没说,颜心也就没提。
四人散步结束。
张南姝对景元钊说:“过几日我大哥安排一个晚宴,咱们一起吃个饭。忙忙碌碌的,直到如今才算定下来。”
景元钊:“行,你们安排。”
回到院子,颜心喊了佣人准备热水,景元钊先去洗澡。
颜心则和程嫂在外面说一会儿话。
“……张小姐的乳娘,给了我两支大金镯子。”程嫂道,“太贵重了。”
沉甸甸的,每支约莫一两重。
颜心:“南姝喜欢您的厨艺。她给了,就是真心实意给的,您只管收下。”
程嫂欢喜起来。
颜心又说:“您也累了,先多休息几日。”
程嫂道是。
颜心进了浴室。
她替景元钊擦擦后背。
“……你有没有觉得,孙牧有点城府?”颜心问。
景元钊:“张帅那么精明的人,给自己闺女找个傻子?他自然很有城府,才能撑得起来。”
“政局上,他立场到底如何?”颜心问,“我有点看不透。”
景元钊:“我提到了军部,他很警惕。”
颜心就把自己前世的一段记忆,告诉景元钊。
她从报纸上看到的。
她不太关心局势,可有些事闹得太大,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它,无法忽略。
“……逼得全国军阀表态,想要推动‘武力统一’,这不像是政客的主意。对任何一个军阀、任何一个政客,此事都没好处。”颜心说。
景元钊听到“武力统一”四个字,眼神一紧。
“后来怎样?”
“一开始,有几个军头拥护此政策,后来景家站出来反对,陆陆续续不少人反对。”颜心道。
“打仗了吗?”
“南边肯定没有。”颜心说。
她的前世,没有经历过战争。
战争是频发的,总有难民南下,可宜城是个很安稳、繁华的地界,它不曾遭遇过军阀内战。
北边的人就很爱打,隔三差五几个军头之间大战,硝烟四起。
有几次打到了宜城边界,颜心也准备去逃难,后来都不了了之。
“这件事,是不是彻底摧倒了张家?”颜心问。
景元钊沉吟:“有可能。”
又说,“张家三个人:张林广和保皇党沆瀣一气;张知热血冲动,刚正不阿,他最容易被打倒;南姝小心翼翼,固执守成,孙牧立场不明。
这么个戏台子,任谁都看得出它摇摇欲坠了。倒台,是迟早的。张帅一死,大局已定。”
颜心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你难过?”
“南姝应该有最好的生活,她是被千娇万宠的帅府千金。她才二十岁,人生就要经历如此多的磨难。”颜心说。
景元钊:“她能立起来的,别担心。”
又说,“张帅选择孙牧,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还是没搞懂。”
“张家兄弟估计也是没摸清楚孙牧的底细。”颜心说。
所以,他们没敢轻举妄动,对张南姝这边很客气。
兄妹仨三足鼎立,目前尚且安稳。
景元钊又说:“南姝真应该早点弄个子嗣出来。”
他说罢,自己又摇摇头,“做母亲的,总舍不得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有个孩子,对她未必更有利。”
颜心:“是啊……”
母亲总会被自己的孩子牵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