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往后退了步,“我的起诉书你应该收到了吧?你要是不肯签字,那就等法院判离好了。”

烟头在傅时律的指尖,燃得猩红,他缓缓吐尽嘴里的烟。

声音萧瑟,还有些凉薄,他轻呵一声:“你试试看,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看谁敢给你判离!”

盛又夏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她同样回以一笑,“你是法盲吗?多读书,少看不切实际的东西,要相信法律。”

傅时律眸子紧盯着她,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的眼睛好亮,完全没有之前的沉寂感。

这明明是盛又夏的眼睛,可他却好像没看过一样。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一个月她都跟谁在一起?

“盛又夏,你没有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吧?”

“你有话就直接问,你是想说,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她都没给答案,光是这么一说,傅时律的心便揪起来了。

“你敢吗?”

给他戴绿帽,多大的胆啊。

“我敢啊。”盛又夏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朝他倾近,“我最近悟出一个道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一定要先取悦自己。”

两人在医院的门口,周边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几拨,傅时律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我满足不了你?”

他说这话时,旁边正好有一对小情侣经过。

人呢,总会对奇奇怪怪的话题感兴趣,情侣看看盛又夏,再看看傅时律的脸。

这样顶配的男人都嫌不够好吗?

这女人的胃口有点大啊。

盛又夏皱着眉,不得不提醒他,“傅主任,注意你的身份。”

那档子事说提就提,他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正好,我们一起。”

盛又夏想走,却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给拦住。

“不好意思,我们不顺路,我有了住的地方,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了爱意,就连那些亲近都没有了。

她以前还会叫他,我的傅主任呢。现在就是冷冰冰的,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得什么病似的。

盛又夏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态度漠然得很。

一月没见,他那么想她,可她根本就是不想见他。

傅时律滋生出强烈的不甘,他快步跟在后面。

盛又夏上了车,刚要关起车门,却不想被男人扣住了。

力量悬殊,他不松开,她完全拉不上,盛又夏拧紧眉头看他,“傅时律,被人看见了多难看?好聚好散不行吗?”

男人俯身,脸凑到她的边上,他今晚还真是厚脸皮了。

“我们是好聚吗?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好散?”

盛又夏不知道别人离婚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这么费劲呢?

像他这种死吊着她不放的,就是渣男。

“那是我的错,之前不该招惹你,但有句话说得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傅时律听着,这是在说,他是那把屠刀吗?

盛又夏见他直起身,脚步也往后退了,她心想总算是说通了。

车门完全敞开着,她得探出身去拉过来。

等她刚将驾驶座的门关上,却听到旁边传来砰的一声。

傅时律拉过安全带系好,“走,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盛又夏甩不掉他,心里窝着火,她发动车子,“可是我不欢迎你。”

“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有权利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换句话说,她就算不告诉他,他现在也能轻轻松松地找到。

盛又夏在路间开着车,前面有车交汇,大灯的光照射过来,她下意识闭起眼。

差一点就碰到旁边的车,傅时律忙伸手抢了把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