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去找阿绥的事,陆长泽这几日略有耳闻,两人同行出来的路上,他便顺口问了。

阿绥没有隐瞒,将下午的事简略告诉了他。

裴谦?

姓裴,又能入学弘文馆,云挽能想到的只有京城裴家。

陆长泽在一边解释:“三婶婶或许不知,这裴谦是永寿公主与承恩公的独子,一向被惯坏了,性子霸道得很。”

提起裴谦,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种仗着家世和宠爱的纨绔,陆长泽一向看不上,不过是命好罢了。

这裴谦占着承恩公世子的身份,父亲是承恩公,母亲是公主,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非但不勤恳念书,还成了斗鸡走狗的纨绔,简直是苍天无眼。

云挽听到对方性子霸道,愈发心急,握住阿绥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推,仔细检查上面有没有伤痕。

“他欺负你了?伤你哪里了让阿娘看看!”

阿绥抱住云挽,摇头说:“他没伤我,只是把阿娘给我的醒神露抢了,说给他用用。”

云挽皱眉,“那这也不对,哪有不经过同意便抢的道理?”

陆长泽叹息:“三婶婶息怒,那裴谦一贯如此,幸好只是抢的东西,没有伤害堂弟,咱们也不好为了一点小东西上门,不然旁人只会笑话我们小家子气。”

这话听得云挽皱眉,不过也不好反驳。

搂着阿绥她闷闷道:“阿娘无能,让阿绥受委屈了。”

阿绥安慰她:“没事的阿娘,我只是生气他把阿娘给我的东西抢了。”

“我上次叫裴谦‘赔钱’,还把他气跑了。”

那次他是故意的,谁让裴谦莫名其妙地想考校他?

阿绥还是很记仇的。

云挽点了点他的鼻梁:“你个促狭鬼。”

裴谦的事,虽然是小事,但云挽还是准备知会陆老夫人一声。

别的不说,倘若老太太护起短来,还是有点胡搅蛮缠的能力在身。

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老太太总归不能眼睁睁见阿绥受委屈。

然而不等云挽开口提,翌日上午承恩公府便派人前来。

前来的是承恩公府的管家,对方见了人很是客气,说明来意:

“老夫人,三夫人,我家公主与公爷得知小世子抢了陆小少爷的东西后,过意不去,特意让奴才来赔礼道歉,还望见谅。”

他放下手中的歉礼继续道:“小世子已被我家两位主子教训过了,待下次见面,小世子会同小少爷当面道歉,这样的事今后不会再发生。”

他的态度好的令云挽诧异。

在她看来,能将孩子养成随意抢夺别人东西的性格,其父母也应当差不多,不会轻易向人道歉,尤其对方还是公主。

云挽略有耳闻,在当今所有外嫁公主中,唯有这位永寿公主在圣上面前最得脸,盖因其母妃曾对景宣帝有过恩惠。

管家说完笑吟吟地拿出一份烫金贴,递给云挽道:“过几日是公主生辰宴,公主请了扬州最有名的戏班子准备在府上热闹热闹,特命奴才给三夫人送宴贴,届时还望三夫人赏脸。”

陆家的人面面相觑。

裴家来人道歉就已是出乎意料了,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派人亲自给云挽送帖。

永寿公主生辰宴她们是知晓的,每年那一日公主府都极为热闹,京中有头有脸的豪门女眷皆会前往,这可是许多未婚贵女露脸的好时机。

若是入了公主的眼,往后在京城也能吃得开。

以往陆国公府自然也会收到邀帖,只不过是送到老太太手上,至于那日哪些人去都是老太太说了算。

总之这些年云挽不曾去过。

云挽接下烫金贴后客气道:“不敢,公主言重了。”

任务完成,管家作揖:“那奴才便回去复命了。”

承恩公府的人离开后,最先按捺不住的是钟姨娘。

她语气怪里怪气道:“三弟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