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那个表妹,见自己与她表哥的事暴露后便连夜跑了,算是个聪明人。”

对方与她没什么交集,至少明面上没有得罪她,惠嫔便放过了。

云挽颔首,“解气了,没放过他就好。”

惠嫔扑哧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心狠,毕竟我曾经爱慕过他。”

云挽摇头,“不会啊,他想走捷径说明能力不足,结果攀高枝都攀不明白,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脚踏两条船,被打断腿都是轻的,你报复他是应该的。”

“谁脚踏两条船?”

景宣帝大剌剌地进来,一阵风似的来到云挽面前。

云挽看了眼惠嫔的方向,景宣帝了然,光明正大点评了句:“她眼光是很差,不像夫人,眼光独到。”

选了自己。

惠嫔:.........她不该在这的。

云挽掐了掐他的手心,没见过成天贬斥别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景宣帝眉梢微挑不以为意,他说得本就是事实。

深吸一口气,惠嫔微笑告退:“嫔妾想起还有事,先退下了。”

“稍等。”云挽喊住她,扭头对景宣帝说:

“陛下,妾身还有话要跟惠嫔说,您去内殿等妾身可好?”她语气软和同他商量。

景宣帝不爽地点头同意了。

他离开后惠嫔明显松了口气,打趣云挽:“陛下也就只有在你面前好说话。”

云挽无奈笑笑,说起正事:“你可想见家里人?”

惠嫔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虽然说你同你父亲父女关系决裂,但你母亲呢?”

惠嫔垂眸,神色淡淡:“我父亲强势,母亲在他面前向来没有说话的余地,但她待我很好,只是不敢忤逆父亲的决定。”

她想起软弱的母亲,眼中闪过复杂。

云挽思忖片刻,悠悠道:“那我便请周夫人进宫,届时你们母女俩说说话?”

惠嫔脸上划过扭捏之色,未应声。

见状,云挽轻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十日后,荟萃殿小宴上,惠嫔见到了数年未见的母亲。

云挽特意将两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母女俩一见面便双双红了眼眶。

满意地收回视线,云挽侧头与下方的林秀与长公主说话。

而底下的一众女眷望着上方首座的云挽心生感慨。

谁能想到后位空悬十余年,最后登上这个位置的竟是意想不到的人呢?

也不知瘫痪在床的陆家老太太和云家人如今是何感想?

角落里,感受到来自四周若有似无的讥嘲,云诗玥坐立不安,神色紧绷。

她不想来,可却不得不来。

文昌伯爵府的存活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母后我们来了。”

宴会过半,阿绥三人从侧门溜进来,与人打完招呼便站在桌案前拿东西吃。

外头炎热,三张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喜人。

云挽抬手给阿绥擦汗,“怎么这会过来了,不是在看书写功课?”

阿绥咬了口蜜瓜,嘟囔道:“父皇嫌我们吵,让我们来吃席。”

裴谦点头附和,“我们就说了几句话而已,舅舅就不耐烦了。”

他喝了口姜蜜水张口夸道:“还是皇舅母这里的东西好吃。”

不像舅舅那,只有没滋没味的养身茶。

永寿公主嘴角微抽,一人几句话,三个人就是几十句话了。

何况以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他说了绝对不止几句话,碍于是在外头她不好拆穿。

三皇子不语,一味地进食。

他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背了一下午的书,此刻急需补充脑力。

酥油沾了脸颊,他低头去找帕子,见状惠嫔顺手给了他干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