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呆久了最是无聊,串门八卦不过是她们解闷的手段。

小德子见把话带到,便转身去了弘文馆,神采奕奕。

这样的好消息,他得给小殿下带去。

主子被册立为皇后,外人走后,满宫欢喜,又是一片道喜一片赏赐。

按规矩云挽也是该亲自谢恩的,在此之前她沐浴梳洗了一番。

靠在砌满白玉的浴池中,热水浸没云挽的身躯,舒缓的愉悦传至四肢百骸,她闭眸静静享受这宁静的一刻。

月牙跪坐在地上,双手轻轻揉捏,为她疏松筋骨。

“皇天不负有心人,娘娘总算是坐上这个位置了,今后无人敢在欺凌您和小殿下了。”她低声笑着道。

她是随云挽陪嫁到陆家的,也是伺候最久的,从云府到陆家,再到皇宫,月牙最清楚云挽曾经受过的苦楚,与这一路来的艰辛。

姑娘从来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偏偏那些人非要逼她。

好在,如今苦尽甘来。

云挽拍了拍她的手,“嗯,你们也是,以后我会护着你们。”

.........

云挽乘凤辇抵达紫宸殿时,景宣帝恰好处理完政事从勤政殿回来。

他扶着云挽下辇,虎口圈住的腕骨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

景宣帝皱眉,“夫人瘦了。”

好不容易长出的肉一场病全消了,为此他对李家人更加厌恶了。

云挽却笑道:“陛下也是。”

她伸手抚摸他眼下的一团青,脸上浮现心疼:“陛下这几日都未睡?”

“今日午憩了会。”景宣帝含糊道。

也就是说昨晚肯定是一夜未睡了。

云挽难得板脸:“妾身知晓陛下身体强悍,可长久下去必会损伤龙体,两鬓霜白,眼角现纹路........”

她絮絮叨叨地说,神色严肃。

景宣帝汗颜,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皇后不必说了,朕听皇后的便是。”

未触摸到眼尾的细纹,他心底松然。

这张脸还是很重要的。

晚膳过后,云挽注意到内殿书案上的几份图纸,有凤冠有皇后吉服。

她拾起一张,身后贴上干燥炙热的身躯,“喜欢哪一套?”

景宣帝环住她的腰肢,滚烫雄浑的气息喷洒在云挽耳畔。

视线一一掠过这些图纸,云挽扬唇:“都很好看。”

能为皇家做事的皆是天底下最好的工匠,光是看图纸便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处处透着精致奢华。

景宣帝:“那让他们都造好给夫人换着戴。”

“不可。”云挽摇头制止:“太过奢靡,一套就够了。”

“妾身就一颗头,哪里戴得了这么多?”

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景宣帝低沉缱绻道:“夫人果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大齐有夫人这样的皇后,乃大齐之幸,那便听夫人的。”

相比起‘皇后’这个正式中透着冰冷疏离的称呼,他还是更喜欢‘夫人’。

他一个人的夫人。

云挽被夸得羞赧一笑,男人眸光愈亮。

长夜漫漫,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殿外,阿绥看着昏暗灯灭的寝殿,叹了口气:“来晚了,我还没亲自跟阿娘道喜呢。”

江福盛安慰:“小殿下莫伤心,明日再说也不迟。”

“说不定您很快就有弟弟妹妹了。”

“江公公,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阿绥再也不信了。

忘了他记性好,江福盛摸摸鼻子讪笑。

第195章 失子之痛

翌日云挽是被外头的动静吵醒的,她睁开眼撑起身子,黛眉轻蹙,语气中透着被吵醒的淡淡不悦:“何人在外面喧哗?”

宫人往外瞧了眼,小声道:“好像是贵妃。”

如今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