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德子大惊失色,“陛下可饶了奴才吧,奴才从小便鸟狗不亲,去了花鸟房怕是只有挨啄的份儿。”

他哭丧着一张脸,和他师父如出一辙的白胖,很是喜感,瞬间逗笑了其他人。

景宣帝还未发话,阿绥先一步开口拒绝:“不可以让德公公去花鸟房,他去了就没人送我去弘文馆。”

景宣帝斜眼睨他:“你胆子不是挺大,敢一个人从弘文馆跑去文德殿?”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前脚离开文德殿,阿绥就赶去了。

阿绥自知理亏,他看了眼云挽,果断跳下凳子跑去抱住景宣帝的腿:“我不管,父皇不可以把他送走,我就要他送。”

阿绥自然不是非要小德子送,只是在宫里待了近一年,他清楚对于宫人来说,不被主子需要是很糟糕的境况。

宫人被需要才有价值。

景宣帝不过说笑,摆摆手让小德子出去。

低头对上软嫩笑脸,他伸手掐了掐,肃声道:“男子大丈夫,不许撒娇。”

“哦。”

阿绥收起笑容,松开他的腿转身跑去找云挽,走得毫不留情。

“阿娘。”他凑到云挽身边,踮起脚尖探头看桌上的宣纸,好奇问:“您在写什么?”

他看不到纸上的内容,云挽也抱不起他,于是将纸递给阿绥。

“给你舅舅送去的贺礼。”

景宣帝先一步夺过宣纸,扫了眼上面的礼单,忍不住酸言:“夫人对表兄可真上心,就这般高兴?”

看完他随手一扔,宣纸飘在空中,阿绥举起双手去抓。

抓住后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

父皇太坏了!

云挽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这厢不忘对景宣帝说:“表哥高中状元,陛下慧眼识珠,得一能将,双喜临门,妾身高兴不是应该的?”

“只是妾身没想到表哥会是状元,我以为陛下会避嫌,毕竟他是妾身的表哥。”

她清楚,自阿绥身世公之于众后,自己的存在便不单单是世人眼中的宠妃。

有了子嗣,她便有了更多向上爬的资格,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他能言善辩,言之有物,有真才实学,表现最好,朕公平公正,有何好避嫌的?”

景宣帝神色坦然:“殿试内容均有在册记录,谁的作答最佳一目了然,心中有鬼才需避嫌。”

“当然,朕不是说夫人心中有鬼。”他赶忙补充道。

倘若岑远舟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景宣帝自然不可能钦点他为状元,抛去细微的偏见,他的确是殿试中各方面表现最佳的。

既如此,他为夫人造势又何妨?几个孩子除却阿绥,其他皆有外家支持,自小在皇宫里锦衣玉食。

反倒阿绥最聪明最省心最乖巧最懂事最贴心最像自己......与夫人母子俩在陆家吃了不少苦。

为此,他总是觉得亏欠母子俩,想要给予更多的补偿。

“夫人毋须担心,一切交给朕。”

压下满腹情绪,他笃声道。

云挽莞尔一笑:“谢陛下。”

她顿了顿,旋即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如蜻蜓点水般一触碰即离,同时不忘伸手盖住阿绥的眼睛。

眼前蓦然一黑的阿绥:?

尽管看不见,阿绥还是乖乖的没有动。

阿娘遮住自己的眼睛肯定有她的用意。

宫人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下。

喉结上下滚动,景宣帝按捺住加深这个吻的冲动,强制转移话题:“夫人挂念表兄不如朕给他赐婚?”

他一口一个表兄,喊得很是熟稔。

“赐婚?”云挽怔忡。

景宣帝:“毕竟表兄年纪不小了,孑然一身,再拖下去成了大龄剩男,又该让舅母发愁了。”

去岁云挽过了二十四的生辰,再到今年,算下来表哥将将有二十有六了。

放在寻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