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看到一妇人侧影,挽着发髻蹲在孩童跟前,看样子是那孩子的母亲,朝中哪位官眷。

未看清,众人的视线便被陆元铎遮挡,他朝景宣帝作揖恭声道:“陛下,家中小辈有伤未处理,如今天气渐热,伤口拖延恐会化脓,他乃微臣胞弟唯一血脉,可否恳请太医为其治疗一番?”

经他解释,对云挽身份存疑的人恍然大悟。

原来今日在京中沸沸扬扬的云隐香便是出自这位之手,陆三夫人。

原以为是个玉减香销的憔悴妇人,却不想有些人只着素衣粗布,光是一个倩影便引人遐想、记忆深刻。

如此小事,景宣帝撩了撩眼皮子,“准。”

收到圣令,太医提着药箱绕过半个大殿来到云挽母子身边。

经诊断,阿绥身上的两处伤口看着可怖,却不严重,只需上药包扎,今后几日按时换药即可。

“劳烦太医了。”云挽轻声道谢。

太医摆手:“应该的,夫人客气了。”

包扎时,云挽盯着那两处伤,心口似豁了口子,呼啦啦地灌进许多冷风,难受得厉害。

她的孩子,自落地起长至今,身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伤,看得她几乎要落泪。

“疼不疼?”云挽捧着他的小手,轻柔地吹了吹。

阿绥摇头,双颊的软肉跟着晃动:“阿娘宽心,我不疼了。”

知晓孩子是在宽慰自己,云挽亲了亲他的额头。

母子俩的亲昵互动,不经意间被人尽收眼底。

太医动作利落,不消片刻已将阿绥的两处伤处理妥当。

高坐之上,景宣帝敛眸,蓦然出声:“是你先动的手?”

他的视线落在三皇子身上。

景宣帝的开口吸引了阿绥,也吸引了云挽,他们侧首望去。

彼时李贵妃与淑妃因斗殴一事是谁的过错在先而争执不休,忽然见景宣帝出声,二人戛然而止。

李贵妃懊恼,都怪淑妃这个贱人,让她险些着了道,忘了圣上的存在。

而淑妃,亦是同样的想法。

面对景宣帝的问题,三皇子抿了抿唇,点头道:“是儿臣先动的手。”

此事有目共睹,没什么好争辩的。

淑妃表情僵硬,回过神着急解释道:“陛下您知道的,三皇子向来性情温顺,从未与人红过脸,更遑论动手了,定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三皇子这才急了眼!”

景宣帝未理会她,继续问:“缘由?”

三皇子倏然抬头,瞪圆的眼中泪光闪烁:“二哥咒骂我身躯肥胖,形似豚彘!”

第19章 过目不忘

好粗鄙恶毒的咒骂!

岂非市井骂街之语?

太子脸色发青:“三弟休要胡言!我从未说过此话!”

生怕景宣帝信了,他扬声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其他人,儿臣绝无此言!”

他伸手指向身后一众人,神情笃定。

被指到的李家长孙李钧德下意识点头:“太子殿下的确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吴家六子等人附和:“殿下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三皇子面庞涨成紫红色,喘着粗气:“二哥当时是在儿臣耳畔低声说的,其他人自然听不见,儿臣倍感羞辱,这才动了手!”

他平生最痛恨别人说他肥胖,偏偏太子不仅骂他胖,还将他比作畜生,简直是外人心肺上戳。

若不是这样,三皇子才不会去招惹太子。

然而无人为他证明,就连陆长泽也只敢如实道:“当时两位殿下是凑在一起说了什么,但我的确未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原先站在三皇子这边的人茫然,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劝着劝着就打起来了,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

太子当面骂三皇子胖的像猪?

李贵妃的兄长适时开口道:“陛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