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去,听候发落。”
........
一场除夕宴如戏剧般跌宕起伏,最终未影响阿绥身世公之于众,无人再起疑。
宴会仅过半,再次热闹起来,仿佛几息前的事从未发生。
而阿绥以皇子身份在众人面前亮相,走到哪儿皆备受瞩目。
湖边水榭,离开宴会出来在此处透气的两人终于感到耳畔清静。
风过水面,寒意袭人,云挽钻进景宣帝的胸前,宽大墨色氅衣紧紧地裹住她的身躯。
她仰头从毛领露出小脸问:“陛下早就知道水有问题?”
长臂揽上她的腰肢,景宣帝伸手拨弄她脸颊的碎发,闻言嗤笑:“朕又不是傻子,怎会信滴血验亲之事?”
在他十岁那年,听闻坊间有人以滴血验亲之法寻亲便心存疑虑,后来实在好奇便找了鸡血与狗血,分别滴落水中,结果两种不同物种的血却奇迹般地融合在了一起。
之后他更是试了自己血,发现亦是如此,从此便不再信任何滴血验亲了。
人血与狗血尚能融合,父子俩的血不能融合也就不稀奇了。
云挽摸了摸他下颌的胡渣,略有些嫌弃:“所以您是将计就计,故意做了场戏给所有人看?”
“还是夫人聪明。”
捉住她作乱的手裹在手心,景宣帝垂头与她鼻尖相碰,戏谑夸道:“夫人今晚戏也演得不错。”
云挽轻哼:“同您学的。”
她今晚喝了果子酒,呼吸间俱是清甜醉人的香气,唇红齿白,眸光涟漪。
视线落在她双颊的酡红,渐渐下移至汁水饱满的唇瓣,红唇翕张,粉舌若隐若现,浓郁的芳香勾人心魄。
眸光骤暗,景宣帝喉结滚动,只克制了半息,头颅渐垂,吻了上去。
......
夜幕飘起了小雪,似赐予有情人的无声祝福。
陆元铎远远地望着雪夜下亲密无间的璧人,眸光黯淡无光。
“大伯父你在看什么?”
稚嫩之音兀然在背后响起。
第177章 恕你无罪
失落戛然而止。
陆元铎转身,对上几步之遥外阿绥清亮的眼眸。
靛蓝色的织金锦与华丽复杂的团纹、蹀躞和玉佩见他衬得贵气十足,肩上系着浅色裘皮斗篷,此刻站在鹅卵石小径上好奇地望着他。
凝视他那双内敛外放的凤眼,陆元铎喉咙发涩发紧,“阿....小殿下。”
唤过无数次的‘阿绥’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动了动唇,扬起一抹笑:“臣席间喝了些酒,闷得慌出来转转,见此处湖色粼粼,景色秀致,便驻足瞧了会。”
见阿绥孤身一人,他环顾四周不由得皱眉:“殿下呢?怎一个人出来了?”
阿绥:“父皇把阿娘带走了,我出来找,看到大伯父一个人站在这儿淋雪便过来了。”
“江公公在那儿呢,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扭头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江福盛。
江福盛时刻注意着这边,他朝阿绥招招手以示回应,又朝陆元铎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陆元铎这才放心。
身量有差距,他稍稍俯身双手撑膝盖,望着眼前的阿绥说:“殿下不该喊臣大伯父,臣.....并非您的伯父。”
他垂眸,语气略带几分涩然。
望着阿绥这双与景宣帝如出一辙的眉眼,他心中叹了口气,以前怎么就从未察觉呢?
这么好的孩子,结果却不是他们陆家的。
也是,他三弟那副缠绵病榻的身子,怎么可能有这般壮实康健的孩子?
蓦地,眉宇间划过温热,陆元铎微怔。
阿绥伸手抚摸他紧皱的眉头,像是要把他眉心痕迹抚平。
“可是在阿绥心中您始终是那个会给我买栗子糕,将我举过头顶看热闹的大伯父呀。”
阿绥天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