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目光阴翳,看得人汗毛竖立。
“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您若有事直接吩咐下人来通传一声,儿子亲自去一趟便是。”
陆老太冷笑,语气不善:“我这个老太婆若是不来,怎么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她板着脸,颧骨微凸,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此事不是母亲想听的,以您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也难以承受。”
陆元铎简单地陈述事实。
“哼!”陆老太语气沉沉,风寒未消她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嘶哑刺耳:
“老太婆我这辈子经历的风风雨雨已经够多了,没什么不能承受,你只管说,好坏我自会分辨!”
她一把老骨头在青玉观那样的苛刻的地方都熬下来了,这世上就没有她过不去的坎。
陆元铎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告诉她:“长绥不是三弟的孩子。”
老太太愣了下,质问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不是丰澜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她眯起眼打量起大儿子,“难不成还能是你的?”
陆元铎脸色骤黑,“母亲慎言!”
他深吸一口气,“长绥是圣上的亲生孩子。”
哐当,拐杖砸在地上,老太太神色惊惧:“不可能!”
陆元铎:“此乃圣上亲口承认,如今已传遍京城。”
“怎么会这样?”老太太面色倏地大变,愤怒席卷而来,表情变得可怖,“云挽红杏出墙,背叛你三弟!”
陆元铎垂眸掩下一抹悲色,语气冰冷:“母亲若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便尽管出去大声嚷嚷,看是我们一家入狱快,还是您喊得快?”
到了如今地步,他的母亲还不知悔改,将过错怪在他人身上,可见青玉观的遭遇还是没有令她醒悟。
他转过身,不想再同她解释什么。
老太太难以置信,神情恍惚,口中呢喃:“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砰的一声,她天旋地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舌歪斜,不省人事。
“老太太!”
一旁的随从惊呼:“国公爷,老太太这症状好像是风疾发作!”
陆老太中风了!
然而比起宫里发生的两桩大事,陆家老太中风瘫痪的消息不值一提。
........
一下御辇,阿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进自己屋子里,接着砰得一下把门关上。
这是想一个人静静,不许人打扰的意思。
景宣帝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抬手欲敲门又落下。
这时候强行进去,怕是会适得其反。
见状江福盛捏了把汗,安稳道:“陛下,小殿下怕是心里还一时难以接受,您再给孩子点时间。”
陛下对孩子向来没什么耐心,他担心阿绥的行为在景宣帝眼里成了任性。
毕竟若是太子和三皇子敢这般,陛下可就要让人砸门了。
瞥他一眼,景宣帝不悦:“道理朕自然明白,还需要你教?”
江福盛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小殿下是在乎您才生气呢。”
话落,厚重门扇后传来小怒音:“我才不在乎!”
景宣帝似笑非笑。
江福盛低头讪笑,夸了句:“小殿下耳朵可真利!”
正好云挽从外头赶回来,见到景宣帝被挡在门外的一幕。
“陛下。”
她微微喘气,一路赶来走得急,风尘仆仆的,细腻莹白的脸上透着微微红,眉眼间俱是担忧。
景宣帝连忙上前,“夫人。”
触摸到她指尖的冰凉,他狠狠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他扭头吩咐:“快去拿暖炉来!”
心里装着事,云挽倒没什么感觉,轻轻摇头说:“不碍事。”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中浮现浓浓的忧忡:“阿绥没事吧?妾身听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