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所有人都要被笑醒了。
再笑,明日满皇宫满皇城都要知道您有儿子了。
确认阿绥是陛下的孩子,江福盛自然是高兴的。
正因如此,他不能表现得过于反常,毕竟他的主子是陛下,他家小殿下身世尚未公布,不宜过于招摇,他得为他家小殿下着想。
他得稳重些,不能给他家小殿下招来麻烦。
夜色如墨,景宣帝将捏得皱巴巴的信条烧毁,转身折返回寝殿。
云挽睡得沉,半个身子趴在软枕上,睡颜恬静,瓷白饱满的双颊酡红,青丝散落,安静地贴在她的侧脸、细颈,美得像一幅画。
景宣帝大手一挥,将软枕丢开,自己取而代之。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与气息,云挽往前蹭了蹭,睡得更舒坦了。
温香软玉在怀,景宣帝热血难凉,炯炯有神的凤眸寸寸描摹着她的容颜五官,一遍又一遍,丝毫没有厌倦,没有睡意。
夫人给他生了个孩子。
夫人孩子的父亲是他。
长绥小子是他种。
........
重复来重复去的真相在景宣帝脑海中紧紧盘旋,越想,越亢奋。
毫无困意的男人托住云挽的脸颊,俯身亲了亲。
亲嘴巴、亲脸颊、亲耳朵、亲眼睛......
怎么也亲不够,恰似一亲亲狂魔。
沉睡中的云挽仿佛被大狗舔舐,弄得她不堪其扰,本能性地躲避,同时不忘一巴掌挥过去。
啪。
猝不及防被呼了一巴掌的景宣帝顿住,摸了摸被打的下颌角,酥酥麻麻一点也不痛。
他勾唇笑了笑,握住云挽的手指,低头吻了吻。
........
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翌日卯时初,景宣帝精神奕奕如期上朝。
今日陛下心情爽利,早朝比以往都要顺利。
早朝结束后,景宣帝再次回到栖云宫,彼时云挽尚未醒来,他便坐在一旁静静凝视她的睡颜。
怎么看都看不够。
茯苓等人明显察觉到陛下龙颜大悦,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她们家娘娘,像极了城墙上的石狮子。
带着满腹疑惑,几人在茶水间闲聊,江福盛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茯苓抬头一瞧,吓了一跳:“江公公你的眼睛”
月牙注意到江福盛眼下的两团乌青,惊讶又担忧:“江公公您还好吗?”
江福盛摸了把脸,摆摆手:“没事,不过一夜未睡罢了。”
也就他脸庞白又胖,眼下的青黑才明显了些。
见他精神还不错,两人稍稍放心。
月牙给他搬了个凳子,茯苓上前倒了杯热茶。
因景宣帝常来之故,她们几个大宫女同江福盛的关系还不错。
喝了一杯热茶,身子渐暖,江福盛叹声道:“数数日子,小公子今日该休沐了。”
茯苓与月牙点头。
江福盛:“算算时辰,不出意外,还有一个多时辰小公子便要下学,从弘文馆到栖云宫,约莫不到两刻钟。”
两人点头。
江福盛:“一路走来小公子该饿了,得提前准备好茶点......茶就算了,小公子还小,少喝茶,还是准备爽口的饮子好。”
“如今天气转凉,最好是备些暖身子的,姜茶又太热,容易上火,不好。”
江福盛自言自语说完,摇摇头问一旁愣怔的两人:“对了,偏殿你们每日打扫了吗?小公子盖的被褥晒了吗?”
茯苓迟疑:“晒、晒了。”
话落收获江公公赞赏的眼神,“小公子上学这般辛苦,也不知瘦了没,还是得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小公子爱吃的菜........”
“.........”
他絮絮叨叨说完,端起茶杯将最后一口热茶喝完,起身就要去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