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变相地撤走淑妃手上的六宫之权了,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便是景宣帝说了算。
显而易见的,圣上对淑妃不满了。
内侍走后,淑妃思来想去这几天所谓欺负过的人,也只有云挽了。
可
她盯着箱子里书,气得胸口疼,“本宫何时欺负她了?”
难不成说了几句实话就是欺负她了?
最让她不忿的是,云挽怎么还告状啊?!
后宫中一向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不会闹到圣上面前去,即便互相之间不合,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都至少是保持着表面和睦,哪里会明目张胆地告到景宣帝面前?
云挽这是破坏规矩!
云挽可不管什么规矩,反正她是新人,未学过宫里的规矩。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只能依靠景宣帝,那她岂有不依靠的道理?
两相对比,默默观望的众妃越发沉默,后宫一时风平浪静。
九月中旬,步入深秋,京城骤冷,吹来的风带着冬日的刺骨,需添厚衣。
经过一轮新的布置,栖云宫重新添了不少华美精致的器具,皆是来自景宣帝的私库。
云挽原想将那些贵重的物件儿放入库房,免得一不留神打碎了,可景宣帝不赞同。
反之,他让人将不不够华丽贵重的器物撤下去,取而代之基本上他那日送来的。
景宣帝就是要让栖云宫摆满他的精挑细选的东西,让夫人一看到这些物件儿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他。
许久未动手调香,难道闲暇无人打扰,云挽上午便在香室待久了些,直到月见来叩门:
“娘娘,陛下方才来通传,请您去一趟勤政殿。”
云挽狐疑:“现在?”
月见点头。
不知是何事,不好耽搁,云挽放下手中香器,净了手前往勤政殿。
今日风大,云挽出门时添了件披风,行至殿前,遇上了云父。
云父:“下官见过云妃娘娘,不知娘娘近日可好?”
明明都在京城,父女俩五年来却只见过两次。
上一次云挽还是受命进宫,替淑妃前来给天子送汤羹的云香师。
这一次她已经是尊贵的云妃娘娘。
云挽:“我很好,劳烦云大人惦记。”
她神色淡淡,疏离的仿佛两人不是父女。
云父叹了口气,感到痛心难受:“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都不愿喊我一声父亲?”
云挽不为所动:“云大人儿女成群,不缺我这个不孝女。”
“你娘若是”
云挽目光一凛打断他的话:“云大人,不提我娘咱们还好父女。”
她望着云父,表情冷凝:“您也不用做出一副悲痛悔恨的样子,我只问您,您还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她的生辰和祭日是哪天吗?”
云父神情中透着一丝皲裂与难色,显然回答不上来。
云挽心中冷笑:“我知父亲所求,可也要看我高不高兴,否则枕头风的威力,父亲不是最清楚不过?”
云父与众多文人一样,是个好面子的,此刻被亲生女儿质问,他脸上闪过难堪与羞恼。
可想起景宣帝的敲打与云挽如今的身份,他只能含愧垂头,“前些日子你扬州的舅母来信,说你表哥下月来京,参加明年春闱。”
听到两人,云挽神情终于有所波动,她问云父:“信呢?”
云父:“进宫不便,过两日寻个机会我托人捎进宫。”
如此,父女俩为数不多的交流结束,云挽踏上青石阶,来到勤政殿。
殿门紧闭,宫人说陛下正在召见太子殿下,云挽便在廊下等候。
约莫一盏茶时间,殿门打开,太子脸色苍白地出来。
看到云挽,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云挽倍感莫名。
她一进殿,景宣帝便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