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非铁石心肠之人,怎会不动容?
景宣帝很是受用,却还是告诉她:“傻夫人,此并非全是朕的功劳,主要夫人养育出来的孩子争气。”
云挽愣怔,眸底迸发出光芒。
她仰首望着他,喃喃道:“陛下,妾身真的很感激您,很感激很感激......”
云挽不是个情感浓烈,善于表达的人,然而此刻她眼中的真切真挚似熔山喷薄而出,炙热滚烫,仿佛能将人吞噬殆尽。
景宣帝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两颗跳动剧烈的心缓缓贴近。
江福盛唏嘘。
幸好此处有遮挡,众人不知这两位主子亲临,否则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传出去于他家小殿下名声有碍。
没错,短短两日,江公公埋在心底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遮天巨树。
底下观礼人中有人喟叹一声:“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宠妃的母亲、大儒的老师、勋贵的伯父、早死的父亲、过目不忘的他、又有待他恰似仲父的帝王,何愁不成大器?
“换作我,也能如此。”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顿时引来旁人侧目。
“嘘,小声些。”他好友提醒。
那人赶忙捂嘴,左顾右盼,惴惴不安。
生怕天子耳目就躲在哪个地方凝视他。
长檐下,望着礼成的一幕,太子伴读忿然:“太子殿下,徐大学士真是眼拙,竟然收陆长绥那奶娃娃为弟子,还将您的风头抢了。”
太子不屑:“那又如何?孤是太子。”
舅舅说了,以后大齐的江山是他的。
陆长绥的母亲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知廉耻勾引父皇,把父皇迷惑得不行,这才有了陆长绥现在的地位。
等她失宠了,有的是人收拾陆长绥那小子。
至于徐大儒,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也配做他的老师?
太子如是想道,丝毫不承认心底生出过对陆长绥的妒意。
弘文馆中学子的拜师礼,家长向来不露面,否则很难不变成结交权贵的场合。
被儿子喊来,只能躲在垂帘后的承恩公夫妇望着礼台上的一幕幕。
永寿公主啧啧称奇,心道皇兄为了美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她无奈摇头,悠然道:“皇兄这是老房子着火”
“你说谁老?”
威严不悦之声从后传来。
第116章 图谋已久
夫妇俩惊愕回头。
景宣帝正携云挽出现,不知从何而来。
面对他的冷面质问,永寿公主讪笑:“臣妹失言,皇兄气宇轩昂、龙章凤姿,同娘娘站在一块便是神仙眷侣。”
这话听着还像人言,景宣帝脸色稍微缓和。
见状,永寿公主心里有成算了,她目光转向云挽,笑吟吟亲切道:“裴谦这两日没有打搅到娘娘和小公子吧?”
自家孩子这两日往内廷钻她是知晓的,稍一打听就知道了阿绥生病的缘故。
她主动搭话,云挽淡笑摇头:“不打扰,小世子很懂事。”
话匣子打开,永寿公主脸上笑意加深,“那小子就是个皮实的猴儿,一不留神就开始上蹿下跳,净不省心。”
云挽:“孩子活泼好动些好,这样身子也能更健壮,有小世子在,我倒是不担心我家阿绥小小年纪成了小书呆。”
“这倒是。”永寿公颇为赞同:“这两孩子一动一静倒是互补,我家裴谦自从和你家长绥成了朋友后,休假回家竟也会主动写功课了。”
“..........”
提起自家心爱的孩子,两位身份不一的年轻母亲顿时有了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永寿公主上前与云挽并肩走,两人有说有笑,远远望去是对姐妹花儿。
渐渐地,两位父亲被遗忘在了脑后。
见两人聊得来,承恩公无奈笑了下,询问对面的人:“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