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打量被云挽牵着手的阿绥,难得夸了句:“朕瞧你小子资质不错,好好练,说不定也能像.....”
语气一顿,他哼笑:“做不到像朕一样,至少也能像卫统领那样。”
阿绥受到鼓励,“真的吗?”
景宣帝:“朕金口玉言,自然是真的,前提是你能吃苦。”
阿绥立即道:“我不怕吃苦!”
云挽瞧了眼卫统领五大三粗,一脸凶悍的模样,努力忍住反驳的欲望。
虽然卫统领很威武,但她还是希望自家孩子将来长成美男子模样。
.........
时间差不多了,景宣帝率先离去。
云挽有意避开,特意迟了一刻钟才离开。
却不想,有些事有些人她是避不开的。
在快到小院子时,甬道转角那树下站立的赫然是景宣帝。
云挽愣在原地。
景宣帝信步悠悠而至,挡住她的去路,语气幽幽道:“夫人是在躲朕?”
她低下头,“云挽不敢。”
景宣帝嗤笑,显然不信,“朕岂会不知夫人说的‘不敢’便是承认的意思?”
因为‘是与不是’皆有冒犯或欺君之意。
云挽抿唇,扫了眼四周,转移话题道:“陛下找妾身是有何要紧事?若无事的话妾身便该回去了,否则被宫人撞见不好,于陛下名誉有碍。”
她说得言辞恳切,却令景宣帝生恼。
在云挽惊慌的神情中他步步靠近,直至将她逼到树下退无可退,才冷声道:“夫人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想避着朕?”
云挽唇瓣微阖,对上他冷冽的眼神,她表情淡去,闭口不语。
景宣帝扯唇,“夫人在生朕的气?”
眸光微动,云挽撇开眼看向别处。
景宣帝了然,“是因慎嫔之事?”
除了此事,他想不到云挽不高兴的理由。
“夫人放心,昨晚的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他承诺道。
也是他大意了,以为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便不会有事,忘了人心难测。
至于云挽会害慎嫔这种说辞他从未信过,更未放在心上。
他说得直白,云挽索性也摊开说:“陛下既知,云挽也斗胆想同您说心里话,望您听完后莫要生气。”
眸色微动,景宣帝启唇:“夫人请说。”
云挽掀眸,凝望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道:“我知道,让我入宫任香师一职是陛下的意思,我此前佯装不知是想过安生日子。”
“我无意掺入陛下后宫纷争,可.....”
她语气一顿,残余的恐惧逐渐攀升萦绕在心头,云挽声音微微颤抖:“可只因我是淑妃娘的亲眷,是借她之手召进内廷的,便被打上了长春宫的烙印,于是有了这桩祸事。”
“陛下,您该知晓她们是想针对淑妃娘娘,我不过是、是被牵连的,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我、我真的怕了........”
一想起昨日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画面,云挽便止不住害怕,她望着景宣帝,眸中有泪光浮现。
景宣帝心中钝痛,他脑海中骤然浮现昨夜云挽趴在榻上失声痛哭的场景,哭得那般哀戚,那般令人心碎。
喉间似有东西堵住,他张了张口,声音低哑:“昨晚的事,不会有第二次。”
他重复道。
“参与此事的人朕皆处置了。”
云挽摇头,泪水摇摇欲坠:“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夫人想要什么?”
“我想出宫回家。”
脸色倏沉,景宣帝望着她,眼神深邃冷冽:“夫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云挽当然知道。
景宣帝定睛:“朕知夫人不愿入朕的后宫,做一笼中鸟,朕便做了这场戏引夫人入宫,以这样的方式拉近与夫人的关系。”
“可夫人,却